揽在背后力道几乎将他勒实,云琅微微吃痛,却顾不上,伸手将萧朔扳住:“吓着?无妨,在,从头到脚好好,能跑能跳还能气得你睡不着觉……”
萧朔叫他最后句敲进心底,默然无话,良久慢慢释开力道,将云琅放在榻上。
云琅看他脸色,犹豫阵,挪着蹭过去。
萧朔静立在榻边,看不清神情,却仍伸手拢住云琅肩颈,慢慢揉揉。
掌心护着颈后,力道不轻不重,点点分过来暖融温度。
萧朔拨开旧壶残骸,将新换茶壶搁在旁,复盖上盖子,敛住袅袅热气。
云琅当即起身,把扒拉开窗户,扭头拔腿便往外跑。
才迈出条腿,叫腰带追上来力道拽,身不由己,结结实实仰在身后摞着厚实软裘上。
……
这些年来,小王爷身手究竟长进多少,尚不尽然清楚。从窗户往回捞人本事,却只怕已练得炉火纯青。
……万万想不到。
云琅自知理亏,打量着萧朔神色:“小王爷……”
萧朔弃头道茶,复泡出茶香烫洗茶具,闻言抬眸。
云琅闭嘴,抱着暖炉坐回去。
该听不知听多少,不该听见总归全听见。
云琅时大意,被从亲手挖好坑里扛出来,趴在琰王殿下肩上,心情复杂地朝商恪挥挥手。
商恪坐在桌前,愣愣不知道躲,迎着恩师高举巴掌恍惚无话。
下头情形,已被合拢门拦结实。
……
暗门关死,彻底再听不见临间半分动静。
云琅舒服得呼口气,向后靠靠,轻声:“萧朔。”
他知哪些话最能诛萧小王爷心,所以有些事能瞒便瞒着,瞒不住,便设法含糊过去。
偏偏今天为套商恪话,不留神,给自己也设个出不来坑。
“样话两样说……跟商恪不样。”
云琅扯扯嘴角,低声道:“他与参知政事
云琅虎落平阳,陷在暖融融软裘厚衾里,终归壮烈闭眼:“……罢。”
萧朔伸出手,揽住云琅肩背,要扶他坐起来。
云琅已彻底弃顽抗,拆骨头赖在萧小王爷胳膊上,动不动,怏怏等着秋后算账。
萧朔扶着他,视线触及臂间阖眼绵软安静人,心头倏地叫只手用力攥,用力收拢手臂。
云琅察觉到不对,怔下,睁开眼睛:“萧朔?”
眼前情形,越是风平浪静,反倒越叫人忐忑。
“殿下好涵养。”
云琅叫萧小王爷平静看着,心道不妙,扫圈抢先夸他:“参知政事尚且捏碎三个茶杯,殿下却能收敛心神,沉稳持重,喜怒不形于色……”
萧朔淡淡道:“你当为何在泡茶?”
云琅:“……”
云琅被放在榻上,背后添个座靠,怀里多个暖炉。
松阴居向冷清,只有琰王府人来,今日连隔壁雅室也叫云将军要,更无人搅扰。
云琅咽下,看着桌前平淡泡茶琰王殿下。
他今日约商恪,本就存有成人之美心思。事两办,这边同商恪打机锋,另边已派亲兵暗中参知政事送信,若能得出空,亥时往醉仙楼松阴居行。
参知政事来时,云琅其实听出还有陪客。只是他那时与商恪忙于劝醉昏开封尹不哭,无暇分神细听,只当是护卫随侍,不曾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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