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灌几大口茶,舒口气,神神秘秘凑近,悄声道:“引他们来是宫中人,送他们走却是太师府。”
“说起这太师府,便教人不困。”
景王难得派上些用场,喜滋滋坐直:“这几日,听说些太师府传言,十分紧要,只怕同朔方军也有关……”
萧朔正替云琅推揉腕间筋骨,闻言道:“枢密院掌兵,要派监军替天子随军出征,人选交由太师府?”
景王要说尽数叫他说个干净,端着自带茶杯,张口结舌。
“打搅!”景王飞快告罪,“醉酒走错!什也没见!你们忙……”
“请景王进来。”
萧朔道:“稍坐,备茶。”
景王抬腿便要跑,回头时却已不是四五六个随身贴心小厮,换持刀仗剑高大玄铁卫。
景王左右走投无路,硬着头皮,忧心忡忡步步退进琰王府包年松阴居。
萧朔尚有正事要同他说,将云琅那只手拢在掌心,试试云琅所余体力:“马车就在楼下,先回府――”
话贴在耳畔,还没落定,门忽然被人蹑手蹑脚推开。
萧朔眸色微沉,正要防备,云琅反应已比他更快,肩背榨出分明力道,掌心多几颗飞蝗石。
“,是!”
景王自门外探进来,他吃够云琅砸石头苦头,预先护头颈,及时出声,“别动手!偷着溜过来,跟你们说声……”
云少将军宏愿,有些许吵闹。
萧朔看看牢牢锁着铁链,时有些不知该不该同云琅亲兵交代声,务必严防死守,坚壁清野。
从汴梁到北疆,沿路城郭,决不能叫少将军再看见个爆竹摊子。
云琅自觉出个绝佳好主意,等半天,扯扯萧朔:“还不行?”
平日里抱抱事,几句好听也哄好,不见小王爷这般难伺候。
萧朔并不意外,神色平淡:“兴不起大风浪。”
“枢密院派监军,你若不听,便是欺君之罪。”
景王皱皱眉,端正神色,左右看看:“虽说如今咱们这位皇上手里底牌已不剩几张,可毕竟占个
萧朔扶着云琅,试试将快绕出死结铁链解开,终归作罢,转而解云琅腕间锁铐:“景王深夜过来,可是有要事?”
“……是。”
景王几乎已忘自己是来做什,叫他提,才回过神:“那几个盘查你们暗卫,你们猜是哪儿来?”
萧朔解镣铐,将铁链绕开,闻言抬眸。
景王自带小厮手脚利落,不用酒楼侍候,忙忙碌碌着备茶温酒,甚至还在桌上摆几碟时兴糕点,才飞快退出雅间合门。
景王:“……”
景王堪堪刹住话头,看着眼前情形,从身后小厮手里接过帕子,抹把脸。
屋内两人面对面站着,叫铁链乱七八糟锁在处,不知修炼是哪家功法,总归从头到脚都十分可疑。
景王欲言又止,迟疑半晌,将门蹑手蹑脚合回去。
“……”萧朔头疼,阖下眼:“慢。”
云琅心将他诓上路,横横心,咳声,热腾腾红通通去解衣襟。
萧朔握他手:“做什?”
“三十六计。”云琅闭眼昂头,“第三十计,本帅献身。”
萧朔:“……”
少将军这些日子,当真学得越发能屈能伸,敢作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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