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琰王府顶上悬数年这把刀,如今终于形式调转,悬在深宫之中,那个九五之尊位置上。
“到那日,自会将无辜人等安排好。”
云琅笑笑:“放心,不牵连――”
“不是说这个。”
景王咽下,瞄着窗外:“萧朔……萧朔去府上见群臣时候,这话其实就想说,叫他打断,没能说得出来
景王道:“今天萧朔入宫,也不是真心想要护驾吧?”
“护驾自有金吾卫与暗卫,多半不会有失。”
云琅拿个栗子,在手里滚两滚:“能在此时铤而走险行刺,不是散兵游勇,便是不敢死黄道使,禁军去与不去,都是样。”
景王微愕:“那他去干什?还带这多人――”
“今日之后,皇上会知道。”
萧朔看他眼,并不答话,拿过暖炉递到云琅面前。
云琅无奈,老老实实接过来抱上,自觉打包桌上点心,并揣在怀里。
琰王殿下临危不乱,全然不管急得不成人形景王叔,又吩咐玄铁卫先送少将军回府歇息、再捎带景王回府,才下醉仙楼,带兵往宫中去-
禁军夜巡汴梁,察觉有刺客踪迹,路追查,浩浩荡荡入宫城护驾。
景王扒着马车窗户,看着街上情形,仍觉心有余悸:“有刺客!这是等闲事?!你家王爷当真沉得住气……”
难安。
这两人刚清晰分明地理顺章程,此时刺客都从窗户外头飞过去,竟还这般沉得住气。
景王在屋内团团转,恨不得立时将这两个大侄子推出去:“快去管管!回头若说刺客是从这醉仙楼出去,如何开脱?再关停家,景王府门都要赔出去……”
屋内只他个火急火燎,萧朔接过外袍披好,视线落在云琅身上:“带殿前司入宫护驾,回府等。”
云琅点点头:“好。”
云琅道:“不论是为追个刺客,还是为别什……禁军出动,只要入宫,就会有这多人。”
景王隐隐听明白他这句话下深意,背后寒,不由屏息。
景王攥攥拳,悄声道:“到那日……”
今日……确是为追刺客,禁军入宫,是为护驾。
若有日,真到穷图匕见时候,这些护驾禁军就会有另重身份和立场。
云琅倚车厢,淡淡道:“于琰王府,刺客本就是等闲事。”
景王怔,回头看他半晌,慢慢坐回来。
云琅说得没错,琰王府这些年下来,已不知迎来送往多少各方暗探刺客,没被捅成筛子都是护得严实。
景王坐阵,低声道:“倒也不关心皇上死活……他手上多少血债人命?报还报,索命也将他索走。”
“你们两个能忍着不这就杀他,是为天下计,知道。”
少将军难得这般好说话,萧朔眼底透出些讶色,照云琅垂在身侧两只手扫,将右腕间配袖箭拆下来,递过去。
云琅失笑:“你入宫抓刺客,怎反倒给这个?”
“你当年从南疆拿回来那块暖玉,只能做得只袖箭机栝。”
萧朔道:“你那副袖箭,嵌是寻常羊脂玉,夜深露重,越浸越凉。”
云琅叫他捉现行,只得交出手,任小王爷将墨纹游龙袖箭护腕扣在自己腕间:“你怎连这个也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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