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射偏?”
常纪微怔,细看看:“可射中要害处岂不更好?为何舍近求远,奔着此处下手?”
“若射中要害,以袖箭威力,难以将其毙命。射雕手伤重隐匿退走,难以追查,又成后患。”
连胜道:“少将军只伤他肋间,叫他箭上力道不足,却仍能张弓……便能追溯箭势,将其擒获。”
连胜起身,冷若冰霜脸上难得缓和,透出些笑来:“殿下今日高兴,多半会同少将军对酌,早准备些,免得到时慌乱。”
常纪亲眼看见过此物,愣愣,阵错愕:“那时在玉阶上,还曾捡过枚……”
“是殿下袖箭。”
连胜道:“入宫之前,殿下给少将军。”
有射雕手出没,在禁军意料之外,并没来得及防备。
连胜奉命守在外围,看见射雕手发出第箭,心便彻底沉下来。本想趁着其立足未稳尽快围捕,却还是差出步,叫人逃,没能追得上。
常纪微怔,想起这些年情形,神色黯黯,没能说得出话。
“今日这射雕手也颇古怪,往日十分本事,至多也只使出两三分。”
连胜敛去眼底冷意,皱皱眉,接过禁军牢牢捆死射雕手:“不是有意留手,只怕就是受伤。”
“等在外层搜寻,实力不济,只眼睁睁看着少将军追着道黑影,没能跟得上……不知具体情形。”
连胜半蹲下来,在射雕手身上寻寻,伸手将人翻过来:“伤药,白布。”
殿中寂静瞬,暗卫围拢处,忽然掀起阵慌乱呼声。
皇上叫肩臂处箭伤牵扯,连惊带痛,口气喘不上来,竟昏厥过去。
“传太医!”
常纪疾步上前,高声招呼:“扶皇上去偏殿歇息!快取伤药过来,替皇上裹伤……”
文德殿内,人人面如土色,心惊胆战奔走忙碌。暗卫急着将皇上与太师搀走,金吾卫四处搜查遗漏,时乱成团。
云琅亲兵如今
正焦灼时,云琅已将碍事广袖外袍扔在他手里,身利落短打,掠过重重殿檐。
连胜捏着那支袖箭,仔细查看过伤口,将伤药洒上去,裹白布:“派队人去醉仙居,买些好酒,抬回府上。”
“买酒做什?”
常纪有些好奇,也俯身看看射雕手那处伤口:“这人实力也非等闲,少侯爷准头,竟也只中肋间不紧要处……”
连胜摇摇头:“少将军不曾射偏。”
少将军要留个活口审问,还得吊着口气,不能叫这人便没命。旁禁军忙寻来伤药,与白布清水并,递到连胜手里。
射雕手身夜行黑衣,方才看不大清,此时才看见肋间片濡湿血色。
连胜伸手摸索,细细搜过遍,果然触见支没入大半袖箭。
精钢箭头,乌身墨羽。
“这不是殿下袖箭?”
“有劳禁军兄弟们帮忙。”
常纪接过连胜递过来酒囊,痛饮几口,长舒口气:“今日若非殿下与少将军来,只怕难免凶险。”
常纪擦擦脸上灰,朝殿中望眼,又忍不住笑道:“幸好这些年来,王爷也不辍苦练……当真比过去长进得多,竟连射雕手箭也躲得过。”
“岂止苦练。”
连胜冷眼看着暗卫忙碌,漠然道:“这样冷箭毒镖,琰王府这些年来,早已攒满个府库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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