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看着他,琰王眉宇已远比昔日小皇孙刚硬凌厉,眼底也更深得多,沉着莽莽荒原里独自砺出来千山万壑。
可又好像什都没变。
当初练武练得身伤、埋头苦读到硬生生熬昏过去小皇孙。没日没夜咬牙
云琅眼睁睁看着萧朔以身诱箭,前胸后背尽数叫风吹得冰冷,凝十分心神十万火急溯箭找人,此时灌下去两杯茶,胸腔内尚且半分暖和不过来。
他闭闭眼睛,握住萧朔手,到底还是忍不住抱怨:“射谁不是射,你就不能拿皇上诱敌?多凶险……”
“如何以皇上诱敌。”
萧朔道:“将皇上打昏,绑吊在房梁上,在窗口晃来晃去?”
云琅:“……”
“那次确不是。”
云琅有些歉然,如实道:“是真想给你个透心凉,精神精神。”
“……”萧朔不接他话,替云琅裹好右手伤处:“直到守金水门时,你已确认能避得开你三成身手,甚至出手反制,终于放心带去北疆替你暖床。”
云琅脸上热,飞快打断:“这个不必细说!”
萧小王爷听太傅教导,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并不觉得有什不妥:“为什?”
身手,比上个死在乱军中只强不弱,隐匿手段更十足高绝。
云琅路追至宫中,与连胜等人碰个面,片刻不停地追上去,也只来得及在瞬息间发出箭。
两人身手只差出线,云琅腕间带伤,这箭无论如何,都要不那个射雕手命。
射中要害,射雕手自会知难而退。有襄王黄道使掩护,旦退走隐匿,便再难觅踪迹。
或是……刻意不射中要害。
云琅干咳声,讷讷:“不很妥当。”
“并非以身涉险。”
萧朔不与他抬杠,轻声道:“这些年来,也不是只知道在府中整日抱恨、怨天尤人,全无长进。”
萧朔抬眸,神色平静如往日:“生性驽钝,天赋平平,自知资质有限……这些年来,就只在做件事。”
云琅扯扯嘴角,还想反驳萧小王爷若是“天赋平平、资质有限”,只怕不知道要折煞多少人。听见他最后句,心底却簇然沸,叫热意涌得没能说出话。
云琅看着四周或谨慎或隐蔽投过来错愕注视,阵无力,按按额角:“没事……你说,听着。”
萧朔替他续半盏热茶:“好。”
萧朔听见殿中嘈杂喧哗,想云少将军只怕多半嫌吵得头疼,示意玄铁卫将无关人等清出去:“你路追来,见到射雕手,便猜到打算……要看,你这支袖箭下手还是太重,稍有偏差,便会惊得他藏匿退走。”
“还只嫌下手轻。”
云琅苦笑:“再怎也是射雕手,伤你怎办?那箭头上带血槽,下个血窟窿。”
射雕手伤得不重,不会立即退去。只要再张弓搭箭,沿箭势倒溯搜寻,便能将人彻底揪出来,将后患彻底铲除干净。
云琅追着射雕手,右腕攥得筋骨生疼,头次竟险些在箭上没准头。
“你来府上那日,趁刺客来袭,携镣铐将砸在地上。”
萧朔看着云琅:“那时衡量力道,猜你是要试身手,看能否躲得开这扑,却并无佐证。”
萧朔道:“后来你屡次出手,又苦心设计,在檐上以盆雪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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