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去宫中行刺皇上,悍然用出襄王帐下仅有个射雕手、险些将云琅与萧朔置于险地,便是眼前这个黄道使中天英位。
他原本还存些心思,想试试能否不必云琅动手,设法从太师庞甘手中将这枚印唬出来。
如今天英现身,只怕已彻
庞甘苦心经营这些年,手中积攒*员把柄、朝堂门路何止凡几。若这些都是落在襄王手里,哪怕已毁襄阳铁骑,也要在朝中搅起阵压不住血雨腥风。
商恪只在三月前随大理寺卿来太师府,露过几面。如今听着卫兵话中透出意思,心底也紧紧,蹙紧眉:“找太师有要事,劳烦带路。”
卫兵首领不疑有他,在前面带路,引着商恪去书房。
书房亮着灯,隔着窗子,能看见里面两道模糊身影。
卫兵将商恪引到门口,客客气气拱手:“大人稍待,末将去通报。”
为首卫兵拱手回禀:“昨夜宫中出刺客,连皇上都伤,太师也受惊悸,正叫宫中来太医看脉。”
商恪神色平淡:“宫中?”
卫兵首领想起他来处,心中凛,忙道:“请襄王放心,并非是皇上人!是太师在宫中眼线,布多年……打听打听皇上情形,绝无他意。”
卫兵首领瞄眼商恪,小心道:“往日都是天英来传信,今日如何换大人?深夜来府上,可是有什急事?”
“昨夜事出仓促,未及提前通告,叫太师受惊。”
不出,难得好风水。
两人不走正门,掠过府墙,稳稳落在洒扫干净青石地面上。
“天英三月前便已开始同太师府接触,意在琰王府印。”
商恪低声道:“起初几次,庞甘还义正辞严凛然怒斥,说宁死也要忠于皇上,绝不会做这些苟且勾连之事。”
云琅哑然:“就只是怒斥?”
屋内有客,卫兵轻敲两下门,听见里面应声,才将门轻轻推开:“太师,有客——”
卫兵怔,回头看看商恪,又看向面前紫衣人:“天英……天英大人?”
襄王这些日子确越来越重视太师府,尤其叛军事败后,隔几日便会有人来太师府送信。
可黄道使中天英与天冲两位居然同现身,从三个月前襄王使节登门到如今,还是头次。
商恪心头彻底沉下来,神色不动,立在门外。
商恪道:“杨阁老吩咐,来探望赔礼。”
卫兵首领连道不敢:“襄王爷有意留手没伤太师,太师心中清楚,如何不感怀?岂会不知好歹……”
园中清净,两人说话声音不高,假山树影后却也能听得清二楚。
云琅听着话音,皱皱眉,心头微沉。
他与萧朔已预料到庞太师会动摇立场,可看如今情形,岂止是动摇这简单。能与商恪这般熟稔说话,只怕这太师府是已彻底摆明车马转投襄王。
商恪点点头:“甚至不曾将襄王派人轰出去……那时杨显佑便判定,太师府与宫中,定然已经生嫌隙。”
云琅正要开口,神色微动闪进树影,避开队经过巡逻卫兵。
商恪站在原地不闪不避,那群卫兵正要戒备,有眼尖认出来,不迭俯身恭敬行礼:“商大人,您今日怎来?尚不到会面时候……”
“有些事。”商恪道,“你们太师呢?”
“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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