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好心解释:“庞太师只是布个疑阵,将自己太师府大印放在看着隐蔽地方。若受威胁,便拿织锦裹交出去,趁机周旋。”
云琅人不走空,挟着商恪过去,拾起拿来砸天英包袱皮,将太师府如假包换大印扔在里头,又将书房案前放印木盒打开。
灯下黑,越是最容易看
云琅手中佩刀铺开雪亮刀光,密不透风护住全身,将暗器叮叮当当尽数击落。
他终于看完那封荐书,刀身转挟回商恪,颔首抬眸:“不错,请太师用印。”
“云琅!”庞甘毫不在意此前狼狈,手脚并用爬起来,冷声大笑,“你疯?你以为这般情形,你还能逃得出去?”
庞甘终于狠狠翻盘,吐胸中恶气:“无非缓兵之计罢!还请用印?做你春秋大梦……”
云琅叹口气,看看那封荐书,点下头:“好。”
往朝堂之中塞个把人,是太师府用惯手段,不比吃饭喝水更难。庞甘几乎不用腹稿,笔下不停,封荐书已顺畅写下来。
云琅站在桌边,看着他写完最后个字,搁笔吹墨。
庞甘低声道:“荐书虽已写好,却还要用上太师府印,才能有用……云大人高抬贵手,容老夫去拿。”
云琅不置可否,侧侧身。
庞甘深深吸口气,垂着眼皮,朝书架走过去。
上看来,今日之事只怕仍难逃通敌干系。
庞甘喉咙动动,攥着掌心冷汗,悄悄瞄着窗外。
云遮月色,通明灯火里,襄王这些号称精锐死士仍在拼命巡捕失踪匪类,竟无人发觉这盗印贼自窗子出去绕圈,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书房。
只是府中无论如何搜不到人,书房处再灯下黑,也已有人慢慢搜过来。
庞甘死死压住心头恐惧,瞄着窗外动静,暗暗盼着天英尽快带人搜到此处。
庞甘顿住,看他神色,皱皱眉。
云琅解开那颗被细软织锦牢牢包裹着大印,拿起来呵口气,沾些朱砂印泥,在荐书落款处仔细按实。
庞甘盯着他动作,笑容突然冻在脸上。
天英忽然想透,看向庞甘,眼底片骇人凶戾:“你拿假印来糊弄?!”
“也不算假。”
他走得极慢,每步都像是心事重重,慢吞吞走到窗边,不着痕迹回头看看。
云琅单手挟持着商恪,细软织锦裹着大印随意放在桌上,空出手拿着那张荐书,正从头至尾细看。
庞甘眼底忽然豁出狠色,头扑过去,嘶声开口:“盗印人在书房,快来!”
他喊出这声,立即扑倒在窗下,任凭毒针暗器雨打样自窗外铺天盖地追进来。
天英追着毒针暗器,飘进窗户,双眼睛牢牢盯住挟持商恪云琅,凶色从视线里渗出来。
他若能及时示警,襄王人多势众,未必不能将云琅留在这里。
那个不知真假虚实所谓“参知政事门生”,纵然真有这个人在府上,这般铺天盖地搜捕之下,也难免要被揪出来。
总比从此将太师府交出去,叫人任意摆弄操纵得好。
庞甘心底飞快盘算抉择,咽咽,作势低头:“是,是,老夫这就写保举信。劳烦云将军来看眼,是否合心意……”
云琅抬眸,抵在商恪颈间刀稍侧侧,看着庞甘挥毫动笔,劫持着商恪步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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