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自诩已够体贴,歉也道礼也赔,此时竟还要反思。他咽不下这口恶气,切齿准备绊先锋官个大跟头,才抬腿,便被萧朔俯身握住脚踝。
云琅激灵,耳后倏地滚热,要将腿收回来。
“没有生气。”
萧朔伸出臂,拢云琅坐下,轻声道:“只是在想,那时你都在做什。”
云琅骇然:“你想就想,卷裤腿干什?”
云琅:“……”
祭台就在边上,云琅干咳声,厚着脸皮,给诸天神佛与两人父母长辈解释:“他这话是说。”
萧朔看他眼,将镶银虎头双带扣拿过来,在云琅腰间扣合。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自夸句,热乎乎低头,问萧小王爷:“你这是又翻着哪段旧账?”
萧朔来时便不对劲,云琅瞒他事多,真写出来能写整本书,也不知萧朔翻扯出来是哪段。
萧朔平静道:“放在你手里,皇上不敢动,还安稳些。”
“带景王去北疆,也是因为不把人带在身边不放心。”
云琅点点头,叫萧朔替自己束护腹甲:“毕竟咱们这位皇上素来没什兄弟情义,叫这连串事吓得草木皆兵,脑子热,说不定把景王也给不可放过地错杀。”
萧朔将丝绦束牢,闻言抬眸看他。
“小王爷。”
行军帐,里面样热乎乎烧着火盆,备饮食清水,还有不少香烛供品。
云琅叫人守着,引着萧朔进帐篷,替他掸干净肩头薄薄雪水:“你把景王绑过来?他没跟你求饶?”
“求。”
萧朔拿过铠甲,替他穿上:“说要把万贯家财、千张地契都给。”
云琅看着萧朔,时竟有些担忧:“小王爷,们当真没穷到这个地步,不必真做打家劫舍绿林好汉勾当——”
萧朔拿过梁太医特制护膝,替他套上,又去拿胫甲。
云琅瞪圆眼睛:“五十岁才戴这东西!”
“五十岁戴是羊毛,内衬黑布。”
萧朔摸摸少将军发顶:“你这副是兔毛,内里衬蜀锦,比外祖父好看。”
云少将军隐约觉得不对,却仍被不由自主说服,被握住另条腿
总归债多不愁,云琅道歉早道成习惯,将人拽过来百鸟投林顿乱亲:“好,消消气,知错。”
萧朔:“错在何处?”
云琅:“……”
端王叔英灵在上。
小王爷越来越得寸进尺。
云琅无奈道:“你这对人好又不肯说出来毛病,几时才能改改?”
萧朔摇摇头。
云琅自年少起日日见他犯犟,叹口气,戳戳萧朔护心镜:“说真,你上上心……”
“同别人学,”
萧朔道:“思他慕他,日日描摹仿效,积习难改。”
“……”萧朔道,“只同他要醉仙楼。”
云琅长舒口气,拍拍胸口。
铠甲穿脱都麻烦得要命,云琅向懒得折腾,大大方方张开手臂任萧朔忙活,忽然笑笑:“你要醉仙楼,也是怕给他惹麻烦吧?”
“醉仙楼出襄王刺客,宫中现在成惊弓之鸟,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云琅也是在祭台烧纸条时忽然想透:“醉仙楼放在景王手里,哪怕时还无碍,等咱们这位皇上吓疯,凡是看着有威胁律铲除,景王只怕未必能护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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