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并指成刀,在先锋官背后慢慢划过,触到左肋,轻轻点。
指腹下,是琰王殿下近乎激烈有力心跳。
“君王不早朝,将军要早赶路。”
云琅将手收回来,弯下眼睛,低声道:“先锋官后行压阵,记得来帐中侍寝……须得趁早。”
萧朔握住他那只手,慢慢握实,用力攥攥。
云少将军白袍银甲,胸前鎏银护心明光镜,尚且不必持枪上马,全不掩饰锋锐已流溢出来。
雪飞炎海,万里归来。
萧朔来时有许多话要同他说,此时竟句也不想。他眼底烙着云琅影子,安定暖意暖热熨着,应和凛凛战色,视野里再不剩其他。
萧朔起身,抱拳俯首听命。
云琅稍怔忡,随即反应过来,笑影在眼底漾,伸手扯住萧朔,将他拉过来。
萧朔道:“但那时京中传闻晓惊夜悸、头风将死,确夸大。”
“……”云琅讪讪:“知道。”
萧朔看他:“你知道?”
“如今知道!”
云琅恼羞成怒:“你这人怎这烦人?!”
伸直,让萧朔仔细戴好那副护膝。
兔绒温热,内里衬着厚实蜀锦,已鞣制得柔软贴合,戴上再活动,也几乎察觉不到半分阻滞。
隐约透着寒意酸疼膝髌,竟真像是被股暖融融热意烘着,舒服不少。
“北疆干燥,虽冷些,却反而比京城利于调养。只要保暖得当,日日再以艾灸热敷,拔除寒湿之气,便不必戴。”
萧朔道:“都是能养好,别怕。”
云琅甩开披风,旋身出帐上马,声净鞭,朝来迎连胜颔首,策马当先率军出陈桥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
冰冷铁甲碰在处,铁甲下胸肺滚热,血烫得能呼啸出片沛然真心。
萧朔伸手,用力回揽住云琅,吻上来。
他从未这般炽烈主动过,云琅眼睛稍稍睁得圆圆,嘴角不由跟着抬下,抬手探进萧朔披风下罩着铠甲缝隙,轻轻摸。
萧朔呼吸猛滞,视线钉住云琅,眼底掠过暗色。
“这里……不够合身,若有兵戈趁虚而入,不安全。”
萧朔垂眸,替他仔细扣好胫甲,套上牛皮靴:“传言岭南茶晶可治头风惊悸,定神止涣,是百越族神物,不贡中原。你是为这个转道南下去岭南?”
“别提这个,到人家百越才知道,这是以讹传讹瞎扯。”
云琅扯扯嘴角:“茶晶不是茶,就是种好看透明石头,连玉都不是。人家百越小姑娘人人脖子上串,没人要东西,所以才不往中原进贡……”
云琅被他装束妥当,起身活动下,接过萧朔递过来披风:“况且如今也知道,要治你萧小王爷,得本将军舍身,亲自来当这个药引子。”
萧朔不语,视线落在云琅灿白铠甲上。
云琅失笑:“怕什,你当是景王?”
“别怕,毛病也能养好。”
萧朔迎上他视线,继续缓声道:“御米之毒确害人心神,知你去岭南,是要找茶晶。”
云琅微顿,视线在他眼底停停,顺着向下,看见萧朔腕间袖箭,瞬间想明白缘由:“就不能找景王办事……”
“南人将御米叫罂粟,其果浆最毒。当初中毒不深、及时拔毒,仍有些后患,要慢慢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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