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役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出言喝止,进退两难时,正看见道人影:“大人!”
开封尹抬下手,示意不必鸣锣,在街头站定,遥遥拱手。
连胜代殿下与少将军还礼,翻身上马,出西门-
军行三日,要人侍寝云将军不止没顾得上见先锋官,连营帐都没怎顾得上回。
出兵不奉诏是自古大忌,宫中手段伎俩使尽,没能拦住云琅与萧朔,京郊是最后下手机会。
连胜下马,叫人接粮食布匹入册,缓声道:“到时候,埋在边城尸骨敛,并好生带回来,风风光光凯旋回京。要请老哥哥们点灯,引故人袍泽归家。”
老者眼底狠狠烫,仓促闭眼睛,用力点点头,朝连胜深深礼。
“只是来传殿下与少将军话,老哥哥这礼,也代为收,去还殿下与少将军。”
连胜抬手还礼:“还有句。”
老者下意识站得笔挺,空荡荡袖管叫风卷着,飘在身侧。
少年们听得心血激荡,眼底畏战怯色渐渐淡,目光也跟着亮起豪气。
为首个忍不住,攥拳道:“等成年,也想从军。”
“轮得到你?”
老者拍拍他背,大笑道:“若不是不到年纪禁军不收,连儿子都要塞进车队里,给些粮食布匹算什!”
连胜压中军缓行,到他面前,拱手抱拳:“阁下是朔方军故人?”
时要记得。”
少年们无人敢再多说话,齐齐低头,老老实实听训。
其中个胆子大些,瞄瞄威风凛凛禁军,悄声道:“甘叔,云将军是不是当真像传闻那般厉害?”
“自然是。”老者道,“你们可知道当年跟着云小将军,仗都是怎打?”
汴梁安逸,群少年人只历过叛军攻城那仗,还是被爹娘牢牢捂着眼睛、堵着耳朵,死死护在屋子里,听着外面拼杀声响提心吊胆过夜。
皇上曾与云琅打过数次交道,比任何人都清楚,旦叫云琅带
“今日发兵相送,不够畅快,委屈诸位。”
“边关收复,大捷之日。”
连胜:“有劳诸位将酒酿好,再来犒军。”
旁少年人听得再压不住,大声道:“朔方军苦守北疆,才叫委屈!家酒楼酒,到时请朔方军尽情流水喝!”
这声出来,人群纷纷跟着高声呼喊相送,再压制不住。
“骁骑弩手,甘勇!”
老者挺肩背:“小将军缺人扛弩,老骨头还剩条胳膊!”
连胜看着他,冰冷面庞上透出丝和缓,拱手还礼:“龙营,正参领,连胜。”
老者目光灼灼,仍盯着他。
“老军金贵,来日朔方军得胜回京,还要请老哥哥喝杯酒。”
此时听老者说起云琅,少年们没有不想听,眼睛倏而亮,纷纷凑过来。
“只要豁出命听令拼杀,什都不必想,也用不着怕。”
老者扫眼身边屏息凝神听着年轻后生,不紧不慢道:“总归没有打不赢仗,没有攻不下城,只要旌旗指着那块地方,跟牢云字旗,就定然能拿脚站上去。”
“辽人凶不凶?西夏人凶不凶?那铁鹞子你们也见,像是杀神临世,见云骑个比个跑得快。”
老者笑道:“若是你下手不快,打完仗回去,领赏人头都未必能拿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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