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仍不放心呢?”
云琅扯下嘴角,低声道:“偏不告诉你,就非要自己去召集亲兵,将这群襄王爪牙在这片深山老林里包饺子……”
萧朔平静道:“便再行次。”
云琅:“……”
云琅万万想不到他有变成这样天,时很是想念当初恪守礼数、君子端方小王爷,按着胸口:“你怎——”
云琅已去包袱里摸索,翻出梁太医特意塞膏药,闻言怔,迎上萧朔视线。
“既是你先锋官,总该替你打场仗。”
萧朔按住云琅手,起身道:“你召集亲兵焰火,可带出来?”
“承雷令……虽说带出来。”
云琅怔刻,察觉到手背上覆着萧朔掌心温温热意,慢慢道:“用法却不同。若不教你,你也不知怎是召集,怎是遣散,怎是包抄剿灭不留活口……”
商恪给他名单已尽力详细,却仍难以尽全。襄王狡兔三窟,手下黄道使彼此皆不见面,除杨显佑,剩下人都不能知晓所有同僚身份。
名单里,天禽、天芮、天蓬三处空着,没能填进人名。
商恪追查这些年,唯受襄王所限没能涉足地方,就只有北疆。
“与虎谋皮,襄王做惯事。”
云琅道:“他如今大抵是想……以应城为根基,将朔方军送出去当人情,换来助力,再与襄阳私兵合在处,自北边南下直夺腹心。”
与雁门关还未夺回来,朔方军进不去,并不奇怪。”
云琅道:“可景谏上次回京,却说如今朔方军驻扎在云州,不是与国土连接最近应城。”
景谏昔日曾是朔方军参军,受云琅牵连回京受审,被萧朔暗中救下,便隐匿身份留在琰王府别院。
此次他往北疆,是行沙里逐金之法分化草原部落,不便亮出身份,只远远打听些消息,也并不尽然清楚如今朔方情形。
云琅始终在思虑这处蹊跷,只是不曾与萧朔提过:“应城驻军,守将是谁?”
萧朔伸手,将云琅轻轻揽,在眉心吻吻。
云琅像是被覆落下来体温烫烫,
萧朔问:“如何用?”
云琅看萧朔良久,将手轻轻攥,握住包袱里那把白磷火承雷令。
他自然知道,萧朔这些年定然极有进益,不会再如少时将端王叔气得火冒三丈那般,连只兔子也逮不到。
也知道……萧朔性情,不会有半分恣意任性。若事无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
他带萧小王爷出来,抢来这先锋官令牌,就该知道,萧朔不会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只身人拼杀。
云琅琢磨半天,没忍住笑:“你难得溜出来办点私事,竟将这个撞破,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
“应城下是飞狐口。”
萧朔伸手揽住云琅腰背,扶他坐稳:“若叫他会兵处,引外敌长驱直下,京城无险可守——”
“这倒不怕。”云琅摆摆手,“撞得这巧,还想会兵处……做他春秋大梦。”
萧朔心念微动,扣住云琅手腕,低声道:“去。”
“骁骑尉,连斟。”
萧朔稍沉吟:“你怀疑他是襄王人?”
云琅反复念几遍这个名字,心底微微沉沉,点点头。
连斟,连斟……廉贞。
北斗第五星,化气为囚,对中央五宫,应天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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