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话头顿,耳根不由自主烫烫,咬咬牙:“不用喝酒说话。”
刀疤犹豫半晌,皱皱眉,小心劝道:“琰王殿下已够顺着少将军,确不能再在少将军睡不着时候,起来给少将军唱曲子听……”
云琅眼前黑黑:
“这个同琰王殿下说吗?”
刀疤迟疑着瞄他,点点头。
刀疤愣愣:“们按着王爷说,小股再三袭扰……那些襄阳兵急着赶路,加上们隐在林间看不清,摸不透有多少人,只味要退让躲避,叫们尽数赶进条狭长山谷里头。”
“王爷说们已露过面,再短兵相接,叫那些人认出来,就会猜出们兵力其实有限,故而不必再多参战,只在后方压阵即可。”
刀疤依言复述遍,看看云琅,有小心到:“王爷又说,少将军个人在山洞里,没人陪着说话,心中定然烦闷,叫回来看看。”
他蹲在草丛里,听见云琅同马耐心闲聊,丝不差地讲着琰王排兵布阵,还以为琰王殿下临走时同少将军商议过。
这几年间,云琅四处逃亡,身边无人跟随,也不知这样同马匹野兔、草木石头说多少话。
刀疤既然能追来,带亲兵无疑都是朔方军,剿惯戎狄长刀铁骑。有萧小王爷调度运筹,借地势对付襄王这些私兵并不费力。
萧朔既然会叫刀疤来山洞找他,显然也是因为战局并不紧迫,不想叫他心中太过担忧。
……
关心则乱。
云琅深吸口气,将胸中盘踞焦灼慢慢清干净,闭闭眼,收起刀疤捡回来飞蝗石,握在掌心。
快急疯。
“怎就急疯?”
云琅看不惯他这个脸色,皱眉,手仍把玩着马缰:“便不能运筹帷幄?小王爷打他仗,跟着急什?”
刀疤瞄瞄云琅身上全副披挂,又看看云琅另只手牢牢攥着虎头亮银枪,时仍有些担心少将军坐不住跳起来,持枪纵马杀出山洞,去将襄王私兵直接剿干净。
少将军有多看重琰王,众人心里都明净。刀疤知道云琅心里焦灼,不敢顶嘴,尽力回想着老主簿教过好听话:“是。少将军运筹帷幄之中,琰王殿下决胜千……千步之外。”
过去那些年在北
刀疤想着方才见情形,看着云琅,心中更是难过:“当初少将军带着们打仗,夜里无聊,都要抓十几个人陪着吃酒聊天……”
“打住。”
云琅阵头疼:“这个你们也跟王爷说?”
刀疤迟疑下,点点头:“们怕琰王夜里同少将军处睡觉,规矩太多,不陪少将军喝酒说话。”
“们两个夜里——”
虽说琰王府存货还有不少,分量太沉,带出来却毕竟有限。
能节省时,还是要省着些用。
“仗打得如何?”
云琅将飞蝗石收进袖中,重新握回枪杆:“小王爷如何排兵布阵?”
“少将军不是都知道吗?”
刀疤仔细数数来时路,发觉千步也说得多,又改口:“六百七十五步之外。”
云琅莫名扫他眼,到底绷不住,摇头笑声。
刀疤阵惊喜:“少将军不生属下气?”
“生你什气。”
云琅微哂,将攥温枪杆松开,揉揉脖颈:“担心小王爷,心里烦,没忍住撒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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