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唱错曲。”
景谏:“?”
“不必管。”
萧朔道:“只装作在门前巧遇,便同去。”
景谏立半晌,艰难道;“是……”
景谏咬着牙根,再压不住满腔歉疚愧悔,起身道:“去找少将军赔罪。”
当初那场误会,他被云琅亲兵裹着棉被发泄般不声不响揍顿,心中便已知错。
这些日子,景谏主动请缨,马不停蹄四处奔波,是想力所能及做事,更是因为无颜再见云琅。
景谏此时再躲不下去,他知道琰王行人定两间上房,当即便要去另间找云琅,却见萧朔也披衣起身。
景谏微怔:“王爷?”
萧朔搁下茶盏,视线平静,落在景谏身上:“搜集整理暗报……这件事,交给你们。”
景谏霍然打个激灵,脸色狠狠白白。
他恍惚立半晌,低声道:“们,们不曾仔细看过……”
萧朔看他阵,重新垂视线,慢慢倒茶。
云琅当初便不曾计较过这些旧部误会,还因此敲打过自己亲兵,不准这些忠心耿耿下属腔热血跑去,与昔日同袍反目成仇。
:“累极无处可睡,便在乱坟岗里,找没用过新棺材。”
景谏视线缩,沉默下来,低头。
“就在这吕梁山里,他不肯去镇上讨吃,又病得没力气打猎,在林子里躺三日。”
萧朔垂眸:“派去人急得无法,又不敢惊动他。暗中捉只兔子,扔在他身旁树桩上撞昏,想叫他烤来吃。”
萧朔:“他醒来后,抱着那只兔子说半宿话。”
萧朔刚学会十八摸,还不很熟,在心中默背几遍,绕回榻前,抱起摊耳朵蹬腿、暖乎乎睡在被子里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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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太守部分,参考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句用典。
魏尚做云中太守时,因上报杀敌人头与实际数目差出六颗,被削职查办,又因冯唐在朝中周旋重新启用。
萧朔点点头,垂眸道:“与你同去。”
景谏是去赔罪,只想同云琅好好认错,此时见萧朔起身,有些迟疑:“同去……做什?”
萧朔束好衣带:“赔罪。”
景谏:“……”
景谏此时才隐隐回过味来,看着想去找少将军、又要拉个人垫背琰王殿下,心情复杂:“王爷……赔是哪桩罪?”
云琅不想计较,萧朔便也放下,不曾因为这些事发落追究。
“可有些事,该是原本样子。”
萧朔看着景谏:“世上有人在铺路,用血用心,血肉叫世事消磨尽,就用脊骨。”
“铺路人,不求世人对得起路。”
萧朔敛起袍袖,将盏茶推过去:“求。”
回来复命人说,云琅养那只兔子三天,有些力气便爬起来,摘嫩草喂那野兔吃。
养到第三日,野兔跑。
云琅才摘满满捧嫩草回来,靠着树桩远远看着,不曾去追。
……
“这些都在回报来暗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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