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
云琅不知他在想什
，小口小口喝着那
盏酒，倒才想起来：“白叔叔忙着去找儿子……他瞒得结实，白岭这些年都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云琅甚至有些不敢细想这对父子要打成什样，压压念头，又道：“朔方军
强弩营私调出来，总该有个说法。
让景大哥拿着参军令牌去调，说是拉出来练兵，绕着城墙跑圈去。”
如今轻车都尉身份转明，他们迟早要同朔方军有交集，还需要放个人在明处。
左右景谏这个参军也做得顺手，回朔方军中，不似他与萧朔这般惹眼，却也不耽误做该做事。
方才得空，胡先生趁着云琅两人出门，同他说起朔方军中往事。
“少将军……当初那般脾气。”
胡先生垂视线，低声苦笑：“食不洁不用，水不净不饮，若挨训受气，那日都要赌气不吃饭。”
“全军人，没人觉得这样不行，人人当子侄样哄他。”
胡先生轻声道：“看他意气风发呼啸往来，就像看见们守着汴梁。”
“好。”
云琅咬着筷子犯愁，壮烈闭眼：“笑罢。”
他自己都回想不下去，视死如归等半晌，不见萧小王爷落井下石，疑惑睁开眼睛。
萧朔伸手，覆上他额顶，慢慢揉两下。
云琅没忍住，舒服得眯下眼睛，张嘴接琰王殿下喂过来水晶角。
气难以服众，哪日叫手下设法灌醉，剁红烧油炸解气。
……
却不想闹十来天，竟连营里最寻常兵士，也想方设法来悄悄给小将军求情。
“你那时才十五岁，朔方军那时还没有新兵补充，军中人人拿你当自家子侄。”
萧朔倒盏茶，方才云琅同景谏出门说话时，他已在胡先生处大致听此事始末：“竟还险些闹出三军联名请命乌龙。”
比起给龙营做饭，暂且代管几日原职，心中也该舒畅得多。
云琅想到哪处便随口说，见萧朔神色，有些好奇：“又想什
朔方军里，太多人甚至从没到过汴梁，也不清楚那是个什样热闹繁盛好地方。
他们从没去过汴梁，看着京城来小将军神勇傲气、无坚不摧，白甲银枪，没有攻不下城，没有打不赢仗，于是好像也跟着看见那座帝京。
这才该是汴梁，朝朝代代传承古都城，司马相如亲自作赋、李杜高适结伴游学狩猎梁园，当今首善之地。
凛凛风华，弥璀弥坚。
……
不归楼不亏名声在外，汴梁风味做得分毫不差。云琅心满意足将水晶角咽，忽然回神，恼羞成怒：“干什？！又不是三岁小儿，吃个饭也要人摸头——”
“要。”萧朔缓声道，“吃口饭，便必须摸下少将军头发。”
云琅隐约觉得萧小王爷是在驴他，奈何实在喜欢，纡尊降贵叫琰王殿下揉着脑袋，胃口大开，唏哩呼噜吃大半份云英面。
萧朔替他布菜，看着云琅仍瘦削得分明腕骨，又添盏雪醅酒。
……
云琅咳咳，讷讷：“是……”
萧朔问：“如何请？”
“你省口，省口，小将军日日长个头。”
云琅其实很不想提起此事，按着胸口，心情复杂：“你帮把，帮把，小将军夜夜不想家。”
萧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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