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营将军半夜巡营,眼睁睁看着云琅蹲在马厩前对战马后腿出神,终于吓疯。
端王大帐被连夜叩开,骑兵营上下死谏,务必让云少将军想吃什便吃什。
“端王叔片苦心,也是为好。”
云琅扯扯嘴角:“那时已独自领骑,饭菜事小,若叫手下将士因此离心,才是麻烦。”
本朝太祖立国,就是军中下级将兵刀砍营校长官。端王日夜犯愁,只担心云少侯爷这身娇惯出来脾
云琅给自己拨小碗冰雪元子,心满意足吃口,瞄不知盘算什萧小王爷:“你若要笑话娇气、劝谏该同甘共苦、给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还请趁现在心情好……”
萧朔轻声道:“不背。”
……
这语气就分明透着古怪。
云琅越发觉得不对,捧着自己白玉小碗,警惕盯着萧朔。
见故人仍在,大悲大喜下心头释然,饿劲竟也在此时追上来。
“庞家人与自家人,待遇确不同。”
云琅利落净手,坐在桌前,等着小王爷开饭:“方才还是烤鱼野鸡、野菜团子手撕饽饽,如今就成云英面、梅花包子,连冰雪冷元子和荔枝膏竟也能做。”
“胡先生说,你在北疆虽久,却不惯这边粗犷饮食。”
萧朔道:“父王起初治军严明,营中将兵上下视同仁,不准你私开小灶。你不服气,竟十日绝食以抗……”
下,不再开口,用力抱回去。
“景兄弟。”
白源抱紧他:“你还活着……真好。”-
景谏没能将身份瞒到最后,死死抱着轻车都尉,仪态全无地痛哭场,才堪堪将抛在脑后赌约重新想起来。
云少将军赏罚分明,笑吟吟送景参军黑着脸出门,绕云州城转圈去。
“胡先生还说。”
萧朔见他又只捡着零嘴吃,拿过筷子,给云琅慢慢布菜:“那件事闹到最后,竟营人都替你说话。”
云琅张张嘴,干咳声,耳后跟着红红:“……也不是。”
十天不吃饭,就算有连胜带着群人暗地里给他送干粮,也不是那好熬。
云少将军那时饿红眼,四处晃悠着打猎,营内动辄便在练兵时飘着烤鸡烤兔香气,云琅无师自通,甚至还设套逮头黄羊。
“没有。”
云琅讪讪:“十天不吃饭,岂不要饿成仙?连大哥偷着给送饼子来着。”
那场绝食闹得满营皆知,只是景谏连胜都给他留着面子,不曾对萧朔说过。
轻车都尉常年守在北疆,叫琰王殿下这身岿然沉静唬,没能看出萧小王爷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真面目,才将此事给说出来。
“那时候是真嫌干饼子扎嘴,熏肉有烟苦味。”
云琅叫胡先生扯去静室,凝神诊半天脉,又从头至尾将用药调理细细问过遍。回房时,客栈已重新将兔子好好送回来,又并补满桌热腾腾饭菜。
“好香。”
云琅推门进来,看见仍在窗边打棋谱萧小王爷,不由笑道:“这也等?你先吃就是。”
萧朔搁下手中棋子,起身过去,接云琅解下披风。
方才将小白岭带回来上药,云琅看出他已有几日不曾好好吃过东西,半哄半激,骗得少年泄愤样风卷残云,桌饭菜大半进白岭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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