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轻骑兵。
朔方军直宝贝着这些轻骑兵,宁死不肯轻动。在草原铁骑眼中,这些装备破旧战马瘦瘪骑兵几乎不值得看,可此时出城轻骑
金兵主帅远远望阵,对身旁强弩手道:“杀他,用最好虎皮裹着,带回祁连山天葬。”
强弩手应声,远远瞄中杀神般岳渠。
岳渠横槊击杀名铁浮屠,正要再杀下个,忽然听见亲兵焦灼喊声。回头看时目光骤凝,奋力回槊将狼毒箭击偏,却仍晚分。
穿石破金狼毒箭扎透铠甲,岳渠身形颤,肩胛蔓开钻心痛楚,跌在马下。
发乌血汩汩淌出来。
应城铁浮屠随之而动,这支骇人铁甲骑兵凶悍到不可思议,前阵纵然落马,后阵样轰隆隆压过,挟着风雷冲势,碾向死战朔方步兵。
岳渠彻底放开前后防备,手中长槊全无顾忌地狠狠劈杀,招招饮血。朔方军人人死战,倒下去个,立刻又有两三个豁出命填上。
“岳渠。”
金兵主帅勒住马缰,盯着杀神样将军,鹰眸里透出寒光:“他有许多年不曾上阵。”
“是许多年。”
只手按住他肩膀。
白岭双目赤红,哑声道:“滚开!胆小鬼——”
萧朔扫他眼,并不说话,翻身上马,为鱼贯入城朔方军让出通路。
刀疤已换回轻骑兵装束,将少年拎起来晃晃,扔回给城门守军,咧嘴笑下,往手心呸口攥牢腰刀。
“没人是胆小鬼。”
”
“老子知道你这个书呆子向来优柔寡断,到今日,别让看不起你!”
岳渠抄起长槊,大笑道:“关城门!”
金兵主帅五官隐在重铁兜鍪长檐下,朝着天边白日举起长刀,向前缓缓划落。
“先生!”
“岳帅!”
亲兵目眦欲裂,拼死冲杀,想要过去救援,却被面前金兵牢牢挡住。
金兵主帅眯眯眼,抬手道:“再箭,送他——”
话未说完,再度掀起激烈喊杀声叫他眉峰蹙起,转头看过去。
轻骑兵。
他身边汉人军师道:“不想悍勇更胜往昔……”
“悍勇?”金兵主帅摇摇头,“用你们中原说法,这是腔悲愤死志,冰心玉壶。”
“你们汉人在内斗,这多年,还在内斗。勇士死在阴谋,懦夫自毁长城。”
军师沉默。
“是勇士,却不可叫他活着。”
景谏摸摸他发顶:“只是还不该你们死。”
不能所有人都死,还要留下人再打仗,打到彻底收复燕云、夺回阴山,将关隘重新连成铜墙铁壁屏障。
可战友同袍,不可轻抛。
浩浩荡荡铁浮屠与朔方军搅成团,喊杀声混着战鼓声烈烈震天。
朔方军随着主将岳渠,竟悍不畏死,径直冲进压城铁浮屠大军。
白岭失声痛哭,死命挣扎着嘶声喊:“不能关城门!那是朔方军!求求你——父亲……”
朔方军依然鸦雀无声,无论是留下,还是退入城池,都言不发,动作沉默而利落。
少年哭喊声尖锐:“放开,让去杀敌!不怕死!让也去,不要这样活着……”
城门守军死死咬着牙关,将他用力扣住。
白岭咬住面前手臂,趁着对方吃痛收手,拧身脱出去,攥匕首就要冲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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