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忍不住好奇:“你说什?”
“无所求。”萧朔道,“你自由自在、潇洒生足矣。”
云琅时不慎,险险叫他感动瞬,越想越不对,回神看他:“辈子没有小姑娘议亲,你就高兴。”
萧朔抬眸,视线落进云少将军眼底。
云琅当初还陪王妃给世子相看过,看圈这个不满意那个不合适,这才作罢。他万万想不到萧小王爷这般不够意思,坐直还想谴责,迎上萧朔视线,念头却忽然顿顿。
萧朔轻声问:“如何?”
云琅怔。
“知那时候,你确半点也不曾开窍,只知道不愿意同人议亲。”
萧朔道:“故而先皇后与母妃提,你吓得没忍住,抬腿便从京城跑。
萧朔:“从那以后,先帝便改规矩,凡尚未及冠、养在宫中、腿比脑子快三品朔方军将军,出京城必须要路引文牒。”
云琅怔下,转回来:“这有什礼好赔?”
萧朔静刻,缓缓道:“聘礼。”
云琅:“……”
云琅:“?”
萧小王爷学问虽好,许多词用法,却多少有失偏颇。
握,叫云琅躺在自己胸肩,低头看他。
云琅这些天自觉进补,却毕竟抵不过劳心劳力,叫帐帘缝隙透进来光影描过,琰王府精细养出几两分量已又还回去。
可云少将军穿回铠甲、重新提枪上阵,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亮,都更灼人。
“不知道。”
萧朔静刻,放开云琅腕脉,替他慢慢理顺胸口气息:“原来少将军更喜欢青面獠牙。”
萧朔知道宫中有人替他议亲,费尽心思亲手替他做北疆沙盘木雕。又怕留不住云琅,不眠不休,跨过阴山河套,蒙古草原,路做到昆仑山。
倘若……那时候,萧小王爷冒冒失失,拿着聘礼,来北疆追他。
云琅低头想半晌,胸口热,没
“……”云琅讷讷:“先帝是嫌只写‘云麾将军’四个字,这圣旨不够长吗?”
萧朔那时人在旁边磨墨,清楚始末:“先帝原本写是‘小兔崽子’。”
云琅:“……”
“那日急着入宫,原本也是为求先帝暂缓替你议亲之事。”
萧朔摸摸云少将军发顶:“你既跑,自然也用不着求……先帝便问,还有没有什别想要,允桩。”
当初那个文采斐然“尸两命”,叫他任选两个人命还是个人尸,就已够让蔡太傅抡圆胳膊拍十下戒尺。
端王叔王妃英灵在上。
小王爷学得太杂,连说要与人赔礼,赔得都是聘礼。
“那时候又半点没想明白。”
云琅咽下,讷讷道:“你若真冒冒失失,拿着聘礼来北疆追,——”
“……”云琅后悔方才没咬他口:“这事怎还没过去?!”
萧朔有心同他说任谁听这般丰富评价,三年五载怕也难过去,过个三五十年,怕也要拉出来好好聊聊。
他与云琅自小在处,深知云琅脾气。看看臂间气鼓鼓云少将军,从善如流将话岔开:“想同你赔礼,并不在那些事之内。”
云琅颇怀疑:“你还能说出别?”
萧朔横受他平白指责,并不动气,点点头:“想赔礼,是你当初叫提亲吓得跑来北疆,去找三个戎狄部落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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