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萧朔嗓音低沉,柔和下片暗流汹涌,“便和说——”
云琅抬手,用力抱住萧朔。
他肺脉暗伤仍在,气息不够,却仍半点不肯留余地后手,全不示弱地仰头亲吻回来。
萧朔揽紧手臂。
帐子里火盆不能时时拢着,烟气太重,隔些时候便要通通风。此时新拨火盆才燃起不久,还不及将帐内重新烘得干燥温暖。
云琅口气说完:“谁提,谁就去绕着云州城跑三十圈。”
萧朔怔下,哑然道:“你以为要提这个?”
“你少提?”
云琅怏怏:“原本两个人都没错事,非要自己往背上扛……你如今训,都训得不如当年那般理直气壮。”
“……”萧朔:“什?”
云琅坐在萧小王爷腿上,细想遍,确认不会有人忽然撩开帐帘进门,慢慢卸力道。
揽着他手臂无疑也已察觉到这点微乎其微示弱,并不算强横护持意味跟上来,在云琅臂间带带,似是商榷。
居中调度、凛凛持重云少将军静坐半晌,扯扯嘴角,低呼口气,四仰八叉放松向后躺。
萧朔力道稳稳续上来,将人彻底拢实,护回胸肩。
云琅带人搜捕死士,身上穿是轻便薄甲,只护各处要害。并不算沉,却仍已叫料峭春风剥去大半温度,冰凉硌人。
叫这力道牵得怔怔,在小王爷手心抬头。
“只是在想。”
萧朔轻声道:“该如何同你赔礼。”
“同赔什礼。”
云琅茫然:“你掰不成三瓣,流水席凑不够四个人,少个水灵灵大侄子……”
凉润气流里,灼人急促气息拂过皮肤,微微发烫,像是在燃烧。
近似搏斗吻不能持续太久,云琅低低咳两声,胸肩颤颤,摸索着牵住萧朔衣袖。
萧朔回拢住他手,回应似用力
“说你不理直气壮!”
云琅豁出去,抬头嚷嚷:“你如今处处好,稳妥冷静,临危不乱,人人见说俊朗儒雅玉树临风。小王爷呢?那大个揪着衣领呜——”
云少将军嚷到半,被小王爷揪着衣领,扯过来亲个结实。
云琅眼睫颤,被困在骤然强横力道间身体微微打个激灵。
萧朔箍着他,吻下来热意像是在烧,炙着他心口。
萧朔解他束甲丝绦,将各处护甲逐次卸下来,搁在旁。
“小王爷。”
没薄甲阻隔,云琅叫沛然暖意融融裹着,舒服得忍不住叹口气:“约法三章。”
萧朔轻声道:“什?”
“世事磋磨事不准提,身不由己事不准提,各有苦衷事不准提。”
“……”萧朔将碎豆饼拂在桌上,拢成小堆叫野兔吃得方便,拭净手,将云少将军抱起来。
云琅话头顿顿,叫腰后坚实稳定暖意拢着,迟疑下,没出声。
要布疑兵之计,花费心力还要远胜寻常征伐。
少将军只管出主意,岳帅又只管打仗。轻车都尉尚未复职,已自觉接过差事,忙得提溜转,路去安排应州城外唱空城计流水席,路去安排林中草丛布疑阵伏兵,城中还要再安插得力人手,免得腹心空虚。
能拽走帮忙尽数被扯走,帐子里除他们,就只剩下不知愁埋头吃豆饼野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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