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也没用。”云琅咬着牙根犯愁，“事已至此，再无解法。”
萧朔问：“当真没有？”
云琅怏怏：“当真没有。”
他咳
两声，摸过药碗喝几口，按按胸前旧伤。
“呕心沥血，费尽心机，千方百计，殚精竭虑。”
谋士不再多说，低头退在
旁。
“只不过……能将
们逼到这步，那两个只怕也殚精竭虑罢。”
连斟立半晌，叹口气，终归苦笑：“过慧易夭，他二人这般耗竭心力，谁知来日如何呢？”-
城外，中军帐内。
云州太守庞辖亲自出城劳军，片热闹喧哗、喜气洋洋，军帐里却仍冷清安静。
“寻常办法罢。”连斟叹息，“只是们先行不义，才会被处处寻着缺处。”
谋士吓跳，忙道：“大人——”
“有什
可避讳
，谁心中不是明镜样？看看自己做事，难道当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
连斟道：“无非告诉自己，有舍有得，纵然时舍这些，来日也能讨回来罢。”
舍疆土，来日打回来。
道：“寻常人家，耕牛是命。纵然三倍征收，只怕也……”
“拆东墙补西墙。”连斟合眼，“不然呢，还能如何？”
那谋士怔，低头，不再开口。
今日征是牛，来日还要征收柴火稻草。若粮食不够，还要再征粮，若敌军攻城，城内青壮都要被召集起来，负责御敌。
这些年来，应城百姓都被官府死死压着，压得没反抗念头，只埋头味设法活下去。
云少将军自作孽，按着胸口，重重长叹口气：“和先锋官、议亲对象、大侄子起，也是当真凑不够四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少·殚精竭虑·耗竭心力·将军：愁。
该被接风洗尘两位贵客尚未出席，仍坐在安安静静帐子里。桌案上散落着几张纸，潦草着写数行字迹，又被重重划去。
云琅心力彻底耗竭，坐在案上：“不行……没办法。”
“少将军。”萧朔抬手，覆在他发顶，“尚不到最绝望处。”
少将军没力气，顺着头顶掌心温度，有气无力化成小团：“当真不行……”
萧朔覆着他发顶，慢慢揉两下。
舍道义，来日补回来。
舍忠臣良将，舍热血铁骨，江山代有才人出，来日还会有。
死死攥着眼前事，攥着眼前野心。只要有朝日能登极圣之位、有从龙之功，来日能补成什样，那是来日事。
“名不正则言不顺，无非时至今日，已不能回头。”
连斟轻声道：“成王败寇，走到头，看个结果而已。”
可再不知反抗……也总归是有个极限。
若过那条线，城中内乱，只怕不只是金兵。
此事人人心里都清楚，可纵然清楚，却仍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被城外那两人步步牵着走上这条路。
“不过是两个年轻人。”
那谋士皱紧眉：“如何能这般步步为营，抢占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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