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踢他做什?”
岳渠扯云琅把,低声道:“如今这
礼官愣:“还有谁是少将军这边?”
“。”岳渠深吸口气,用力搓搓额头,“这两个……都是大侄子。”
礼官:“?”
“让庞辖等着,拦住,少过来碍事。”
岳渠团团转圈,想起件要紧事:“合卺酒喝吗?”
白源说,那是“京城来两个年轻人”。
那个领着轻甲骑兵,牵制住数倍铁浮屠,将战局撑到云琅力挽狂澜先锋官,“府上已没有可拜会父母长辈”。
两个年轻人。
来……是两个。
守城军曾报,京中来客,接故人归家。
那宿云琅不知去什地方,再回来时,便又好像与过去那个少将军没什不同。
只是那天起,云琅开口闭口,就常常要提起个远在京城大侄子。
今日说人家温润谦和,来日又矢口否认,说分明是死犟欠揍。
高兴时说人家最明事理,不高兴便口咬定,就是个讲不通木头疙瘩。
叫军医治伤时疼得不行,自己胡乱摸自己脑袋,还要跟旁人显摆,说京里大侄子就是这摸,摸就不疼,百试百灵。
及动怒,先惹恼永远都是云琅。
当初朔方军回京修整,几个欠揍夯货去戏弄端王家孩子,说要教他军中拳术,送套捉弄人所谓“秘籍”送过去,里面写得却全是民间小儿嬉闹游戏、竹马弹弓之类云云。
端王那个孩子脾气很好,翻看过后发现上当,便放在旁不管。
云琅那时还不曾执掌云骑,手下没有亲兵。知道这事,赤手空拳个人杀去军营,拳拳狠狠揍到这几个混球肯认错,鼻青脸肿写封告罪书。
……那以后,再没人敢拿那孩子取笑调侃。
“……”
云琅向跟不上这些长辈接受速度,下意识踢踢萧朔,回头看眼:“们——”
“没有。”
萧朔低声道:“云琅踢。”
云琅:“……”
岳渠当初几乎刻意忽略这几句话,如今却再避不开,眼底几乎透出隐隐血色,牢牢盯着云琅身后黑衣人。
萧朔退开半步,深深揖及地。
“……大人?”
礼官尚不及反应过来是怎回事,频频回头,低声道:“庞太守与韩大人过来,少将军这边人不够,们——”
岳渠摇摇头:“够……”
……
世事磋磨,世事磋磨。
没人敢再多想,没人敢再做梦。
纵然有心将那团死结解开,可那两个孩子身边,却都已没有能将人拎过来肆意教训长辈。
岳渠胸口起伏,抬起视线。
他们几个将军还曾打趣,整个朔方军,只怕只有云少将军自己不知道自己对端王家孩子有意。还有人撺掇,既然两个孩子这般投契,那小云将军又不喜欢同小姑娘议亲,倘若世子也有意,不如去请道旨,就将人彻底领回家,当两个亲儿子养。
谁知后来天意世事弄人。
逃不开夺嫡之争,血淋淋撕开家恨死仇。
端王系折大半,云琅个人自京城回来,命丢半条,苍白安静得像是条游魂,要将命赔出去样,场接场地打仗。
打下第三座城,云琅昏死在马下,醒来后叫岳渠劈头盖脸痛骂整整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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