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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走到帐外,正要将那碗苦透腔药倒在帐篷后面,听见身后脚步,干咳声:“小王爷。”
萧朔走过来:“不归楼片心。”
云琅径直将药碗递过去。
萧朔抬眸望他眼,接过药碗,抿口:“……”
云琅缓缓道:“可如今已不同。”
白源眼底滚热,深吸口气,慢慢压下胸口翻覆:“是。”
“今日也定个彩头。”
云琅心血来潮,看眼刀疤与景谏,笑道:“小王爷出纹银十两,猜猜找药农做什,朔州城如何打。”
当日端王在时,朔方军大帐里没少笑谈过这些赌约。云少将军脑子最灵,却总猜不中端王心思,气急败坏下,还去烧戎狄十来顶帐子。
但朔州人藏在山里,日日翘首望着是旧土故城,甚至定有人曾改头换面,悄悄冒死潜回去过。
去寻先祖灵位,去寻至亲遗物,去找回那些纵然丢命也不能丢东西。
如今金兵主力被困在应城之内,朔州城中虽然还有铁浮屠,却没有主将下令,是最容易被打散时候。
若能找到这些人,这两日间,说不定还有可施为处。
“今夜要落春雨。”
想要保护他,焉知他不是豁出命来,也想要设法护住你。”
云琅:“们本该更相信他们。”
白源狠狠颤,下意识抬头,肩背绷绷,看向旁静坐着萧朔。
当初端王世子、如今琰王殿下,这些年是如何过来,他们其实没有个人真正清楚。
云琅走后,那个在云州城养九个月马怪人,曾来过次不归楼。点杯凉水,夜冷月。
萧朔:“不归楼片苦心。”
云琅刚叹着气接过来,捏着鼻子灌口,叫他呛得生生咳地:“小王爷,你如今讲笑话本事实在突飞猛进……”
“下次同他们说,加些甘草,不坏药性
白源愣下,不由失笑:“要……依着少将军脾气?”
云琅点点头:“是。”
景谏补道:“还要用得上山中药农?”
“是。”云琅端起药碗,“出去趟,你们慢慢商量。”
几人俱都来兴致,扫叫往事勾起隐约沉闷,凑在处热热闹闹议论起来。
云琅按下手腕,将手拢回袖中:“春风吹春柳……场春雨看河开,两场春雨看燕来,三场四场耕牛走。仗打得快些,今年还能有收成。”
“少将军——”白源瞪圆眼睛,“想在今年春耕前,收复朔州城?”
“若是冬天抽得出空,冬天便来。”
云琅笑笑:“打仗不是光豁出命对着拼杀,但凡能用办法,什都得用上。”
“朔方军这些年不敢出奇兵,不敢行险策,是因为背后没有支撑,旦输便满盘倾覆。”
那人付十九两七钱三分银子,说是买这夜清净月色。小二喜出望外,连连说遇上个疯子,这钱来得容易,往后天天有月亮看才好。
后来账房核对,替云琅医治用药花销,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九两七钱三分。
“况且找白岭,也是真有正事。”
云琅笑笑:“他采药本事应当有人指点,若请他帮忙,应当能找来阴山里流民药农。”
阴山太大,他当初绕十来天,也只来得及绕清楚对着应城几处要塞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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