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能走到今日这步,多年苦心谋划,朝堂势力根基,都不是那
“等……他跑完圈。”
云琅深吸口气,尽力忘*羊藿,按着额头:“叫他寸步不离盯着庞辖,倘若庞辖要封闭云州城,当即刀砍,由岳渠将军接管。”
萧朔静刻,将盐袋放回去烘烤,按上云琅腕间穴道。
云琅叫疼痛牵扯,嘶口气:“怎,安排不妥?”
“并无不妥。”
云琅叫他揉着,腕间酸疼竟当真层层淡,那点倦意便冒头,低低打个呵欠:“还有件事。”
萧朔道:“庞谢?”
“是。”云琅倚着厚绒裘,揉下眼睛,“襄王还没慌,猜他是有后手。眼下云州城安定,你身份还能瞒个两日,等庞谢来,定然还要生变。”
“云州本不难处置。”
萧朔道:“只是要看此事闹出来,是在什时候。”
云琅腕间热,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握住,热烘烘粗盐袋子敷上来。
腕间旧伤处,筋骨里盘踞隐约湿气,竟也像是被这股干燥热力牵扯着向外拔,丝丝蔓开细微滞涩酸痛。
这份痛楚还不及明晰,暖热掌心已从另侧贴合上来。
云琅腕间叫热盐烙得微绷筋脉,被掌心暖融裹着。那只手掌拖着他,点点按揉松解,传来力道慢且缓,几乎像是耐心十足安抚温哄,熨帖得只剩下酥酥疼。
“这几夜见你辗转反侧,便猜你不舒服。”
云琅按着胸口:“难为你能将这段话说得这般文雅……”
话说到半,云琅自己也忍不住乐声,将小王爷袖子扯过来盖着,低低呼口气。
萧朔抬手,覆在云琅半阖着眼前:“想到什?”
“情难自禁、力不从心。”
云琅小声嘀咕:“这话说得很好。”
萧朔道:“只是此事当叫亲兵去。”
云琅愣愣:“为什?是主将——”
“是承父王遗志。”萧朔道,“惩*除恶,雪耻报国。”
云琅叫萧小王爷用自己说过话堵嘴,愣半晌,终归没绷住乐出来:“好好……长记性。”
两人离开京城日久,虽说留下局面已足够参知政事师徒施展,却终归不能保证万全。
“以襄王素来手段,若没猜错,定然是在两军激战最激切时。”
云琅笑笑:“来扰军心,二来増他士气,三来断去朔方军后路,好和朔州城内铁浮屠合围……他算计,却不知也在算计他。”
云琅打定主意,撑坐起来:“刀疤呢?”
萧朔:“在跑圈。”
云琅:“……”
萧朔轻声道:“下次再疼,记得叫。”
“多大点事,不过酸些,使不上力气。”
云琅哑然:“次次叫你?你也不必歇着。”
这些旧伤再比起当初,早轻得不值提,只管好生慢慢养着,早晚有天能彻底好全。
云琅自己都全不当回事,若非手腕旧伤犯起来,张弓拿枪、持缰策马时便使不足力,闹心得很,几乎想不起要时时揉上揉。
不止这桩事,也不止“这样那样”半作玩笑。
无数世事,多少无奈,竟好像都磋磨在这几个字里面。
虽说情难自禁,到底力不从心。
纵然力不从心……却仍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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