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什请?”
中年药农死死攥住他手,目光灼亮得吓人:“要夺朔方城,们做排头兵!”
中
白源半蹲下来,缓声道:“白岭,告诉伯伯们,这歌谣是谁教你。”
“是云少将军。”
白岭仍生着他气,此时却也知道不是置气时候,用力抿下嘴:“昨日他叫去,教背这个……”
少年说着话,营中几个药农却忽而抬头,眼中迸出难以置信亮芒。
“昨日?”年长药农忍不住起身,“他还活着……他回来?朔方军摆宴席,不是宴请京里来大官,宴是他?”
“等好起来,想们儿郎也能去看看。”
旁药农咧开嘴,笑笑:“小孩子心浅,记得没们这深,不会拿个已经不是中原疆土地方当家——”
白源摇摇头:“谁说朔州城已不是中原疆土?”
药农们怔,齐齐抬头。
“白岭。”白源侧过头,“朔方军图,北疆疆域几何?”
山里过,能守着家,还偷着给王爷和小将军立忠义祠。”
旁药农道:“朔方军为们打生打死,这些年还在这儿爬冰卧雪苦熬。们倒好,拍拍手全扔下,自己回害英雄地方去享福?这日子过得再好,能过下去?”
“小将军那日只身进山,是同们诀别,们看得出。”
年长药农放下烟袋,看向白源:“朔方军苦,们知道。人人都是有爹娘生养、有妻儿牵挂,们不想你们为夺朔州城再死人……你今日若不拿那雪弓,们还不会出来。”
“不打,听们句,不打。”
年长药农手几乎有些抖,握握烟杆,低声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他和先王孩子起回来。”
白源笑笑,温声道:“他们两个……在替那个本该很好地方治病,只有收复朔州城,才能放心下狠手,将患处剜掉除净。”
“朔州城必须拿回来。”
白源站起来,俯身作揖:“还请诸位——”
“二十!”
小白岭站得笔挺,大声道:“走蓟檀幽顺涿遍,见儒妫武新慰寰,雁门关东去是平型关,过紫荆倒马压幽燕,西面有宁武偏头站,连三关抵到黄河边。应寰掎角定云中,朔州封疆勒马前,陈家谷埋英雄冢,碧血染透金沙滩,飞狐口战死七千将,英魂不灭映月守关山……”
清脆童声逐字逐句地念着,几个药农坐在帐中,喘息渐渐激烈。
原本来时早商量好、被咬碎生生吞下去国仇家恨,叫童谣生生撕开胸口,压都压不住地冲出来。
“英魂不灭。”
年长药农深吸口气,缓缓呼出来,哑声道:“们日子能过,们不回家,山里过日子也好得很……朔方军不能再死下去。”
“们今日就是见雪弓,想来好好祭拜云小将军。”
中年药农压下眼底血色,也将神色极力平静下来,笑笑:“那是们见过最英雄少年人,们第次见汴梁来少年人,原来就是他那个样子……们看到他就会想,那个京城定然也很好。”
“京城很好,中原其实也很好。能养出这样好儿郎,那该是个好地方。”
中年药农看着白岭,慢慢道:“它只是暂时……生病,会有人替它治病,让它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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