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岳伯伯为守朔方军,不能留半分把柄给枢密院拿捏。”
云琅:“故而至今……仍是孤身光杆。”
岳渠抬手撸袖子,被几个将军抱腰拦住,低声劝:“岳帅,岳帅……”
“而此时小王爷正在灯烛之下,抱着,替揉手。”
云琅很是不好意思:“怕岳伯伯见,触景生情,心中黯然……”
“明天日暮前,朔州城内金兵会冒险出城,营救应城内铁浮屠。”
萧朔点下头:“庞谢若带来第三支铁浮屠,见战火起,定然心焦,过雁门关时不会来得及再仔细查探。”
“铁浮屠交给。”
云琅眼底浮起笑意:“你猜……应城里铁浮屠,会急着救你哪头?”
“救你手中铁浮屠。”
云琅又同几位药农问清些具体事宜,让景谏将人带下去好生休整准备,只等天黑透便动身启程。
帐中空荡下来,萧朔走到云琅身旁,将他手腕搁在桌上,慢慢按过几处穴位。
“叫你敷敷,比之前好多。”
云琅笑笑:“赌不赌?明日要下雨……这场雨还不会小,只怕能淋傻铁浮屠。”
“不赌。”萧朔取出药酒,在掌心倒出些许,覆着他腕骨慢慢揉开,“此事宁愿你猜得不准。”
行!”药农拍着胸口,“那里面若要藏人,能藏得可多!马都能进去!”
“只是山路实在难行,且与别处不同,易下难上。寻常马匹只怕连铁裹门也不敢上,须得是在山里跑惯马。”
中年药农道:“不知朔方军弟兄们上不上得去。”
“上得去,们正巧有在山里跑惯马,来半,剩半还在勾注山背后没送出来。”
白源大笑道:“如今看来,竟像是天意般!幸亏当年京中要给少将军议亲……”
岳渠叫他气得,bao跳如雷,哇呀呀灌两口酒,带人布防南门去。
云琅微松口气,自己拭额间又逼出来层冷汗,飞快掀帐帘,叫药气散去。
他不想叫这些长辈
萧朔道:“你已准备亮流云旗,金人不曾与云骑交手过,可草原上没人不认得你旗。”
叫小王爷猜谜,向来没有半点趣味可言。云琅阵哑然,攥攥手腕,点点头:“既然如此,就有劳岳伯伯带人守在朔州城南门外,剿杀城中出来铁浮屠。”
岳渠刚带人走到帐子口,脚下顿,气急败坏:“你就不能等进来再说次?!”
云琅咳声,压压嘴角笑意:“自然可以……岳伯伯成家吗?”
岳渠:“……”
“如今来看,准些好。”
云琅道:“你入朔州,几时能将拐子马引出来?”
萧朔看眼他额间薄汗,不动声色,抬手拭:“几时出城,你最方便?”
“摸黑上山,加上转运马匹,少说要整夜。”
云琅看向萧朔:“再给半天时间,能保证彻底稳妥。”
“……”云琅咳声,及时开口:“白叔叔,同岳帅知会声,轻骑兵带干粮清水,三更动身。”
“好!”白源点头,起身道,“少将军可还有吩咐?”
“老规矩,人衔草马衔枚,冷饼清水,不可带酒,不可带羊肉。”
云琅道:“刀不带鞘,以棉絮包裹,弓弩摘弦,箭羽在上。”
白源利落应声,出营去找岳渠安排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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