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草动,眼前缓坡上仍像是无人驻守般,静得惊不起半只枝头鸟雀。
金人主将狠狠打个颤。
绝不可能无人!
眼前这片看似平静坡地里,蛰伏只磨牙吮血吊睛白虎,只等猎物投进去!
寂静间,地皮忽然微颤。云朔之地与应城方向震开惊天轰鸣,远远望去,片滚滚烟尘。
有人暗中追上去。只要有人动弹,哪怕反常地拨下草叶,动动枝条,只要道兵刃能折出冷光就足够!
近两万铁浮屠,叫这场滚木礌石砸没近三成。剩下万余人,对上庞谢所说数千朔方老旧骑兵,哪怕换搏命厮杀,也仍有绝对胜算!
数个铁浮屠中最精锐斥候灰头土脸扑出来,不需分配交谈,已各自蹿到视野最好位置,牢牢盯住两侧山坡。
金人主将盯着那道影子,眼睁睁看着庞谢那匹马踏起路烟尘,没入盘关古道。
……
金人主将攥紧缰绳,死死压惊悸回头。
峭拔壁崖间,白草口片死寂,竟已被断木碎石与铁浮屠尸身彻底封死。
风拨草叶,冷冽月色顺着叶锋淌下来,溅进泉眼。
斥候将眼睛瞪酸,借着云间月色死命细看,几乎已拿眼睛将那片山坡狠狠掘开翻个遍,仍不曾看出半点端倪。
庞谢已逃远,逃得箭也追不上,两侧山坡仍片静谧。
即使有叛徒在眼前逃命狂飙,这支汉人天兵竟仍冷静得可怕,没有人受他惊扰,没有人叫恨意驱使着违背军令。
这些人对背后同袍信任仿佛能过命,过命到任何个人都清楚,纵然将庞谢放过去,也会有同伴在身后将他拦腰砍断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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