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倚在他肩上,半张脸埋进他颈间,半日不曾抬过手臂攒足力气,极不可查挪挪,指尖勾住萧朔袖口,虚虚缠半圈。
雁门关月下无边战意锋芒眉宇,此刻片已有归处柔和安静。
云琅气息安稳,容色淡白放松,偎在他怀间,已睡得熟。
岳渠才开个头,眼前忽然没人,愕然四处张望半天,问清楚韩太守去向,叫人扶着追过去,好再往下细说自己这些天来所闻所见。
……
应、朔两城,云少将军终于巡完最后处,彻底安心,叫琰王殿下抱回云州城。
萧朔将他抱回房,叫人将景王拦在门外。
他让云琅靠在肩头,细细按揉着右腕穴道,挑箸清炒茭白吹凉,轻声道:“张嘴,吃些。”
岳渠这些天没完没叫这两人在眼前晃,心中就没舒坦过,扯着韩忠:“你成家吗?”
“先人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韩忠愧然,“不曾。”
岳渠狠狠灌口酒:“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小兔崽子整日里都做什?”
韩忠:“……”
韩忠不想知道,定定神,起身告退:“岳帅好生休息,下官——”
,看看岳渠身后白源。
白源咳声,神色不动,闭紧嘴飞快走。
韩忠越发头雾水,低声试探:“那……谁能劝得住?”
“自然是他那先锋官、大侄子、相亲对象。”
岳渠咬牙切齿:“哄上两句好听话,便捋顺毛抱回去!有们什事!?”
云琅饭来张口,美滋滋接那筷子菜嚼嚼嚼:“渴。”
萧朔揽住云琅肩背,去拿桌上温热茶水。
云少将军实在料事如神,被他劫去那剂沉光,终归还是事先偷偷减半分量。
萧朔此时只是觉得疲乏入骨,却终归还尚能支持。他将云琅扶稳,倒满杯试试茶温,回过头来时,动作忽然微顿。
温热气流轻轻浅浅,蹭过衣领,拂开和软微凉。
“抱抱也就罢,好歹定终身,不算荒唐。”
岳渠在心底里积很多话,需要找个同样没成家人说,沧桑长叹:“实在不像样!堂堂云骑主将,睁眼编瞎话说走不动,抬腿就往人家胳膊上蹦,拿个筷子就说手疼,要人家给揉!”
韩忠这些年都是孤单人,听得越发难过:“岳帅。”
岳渠切齿:“那筷子菜还要人家给吹凉!如何娇惯成这样?自己吃口饭、喝口茶,居然都能烫着……”
韩忠失魂落魄,匆匆礼,拔腿逃去交代防务。
韩忠:“……”
韩忠全无防备,讷讷:“哦。”
“还要凑在块儿,专在那没成亲没成家人眼前晃悠,还要问人家心里难不难过,孤单不孤单!”
岳渠火冒三丈:“你说孤不孤单?!”
韩忠后悔已来不及,时羡慕起眼疾腿快脱身白源,干咳道:“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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