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心中都清楚是怎回事,各自对视,不由哑然。
“困兽犹斗……”
商恪召来随从,替几人落座:“他若坦然认败赴死,也算他是个枭雄。”
“枭雄?”刀疤在旁倒茶,不屑道,“狗熊,比襄王还不如呢。”
亲兵已
“此前在常胜堡会面时,商兄已说过些。”
云琅看得出这两人关窍,压压笑意并不戳破,只谈正事:“京中黄道使已伏诛,如今试霜堂下,寒门弟子也已甄选清筛干净,正在整顿朝中势力门庭……如今可有变动?”
“这层并无变动。”
卫准摇摇头:“云将军与琰王铺排稳妥,宫中势力早已被架空,层层盘剥拔除,做事而已。”
昔日西夏铁骑混入叛军,叩破汴梁城,杀到宫城墙下。云琅领禁军殊死相抗,萧朔剑挟禁宫出兵开城,他们那位皇上浩荡天威就已去大半。
萧朔作礼:“大理寺卿,开封尹。”
卫准被他道出身份,身形顿,苦笑:“殿下……”
“卫大人,几时到?”
云琅将马缰抛给忽然冒出来亲兵,利落下马:“京中如何?”
卫准久不见这两人,此时堪堪寻回昔日在京城被拐着胡来心情,按按额头,抬手与他二人回礼。
前滔滔河水,路东行南归,定然能引飘荡亡魂随水流迢迢归乡。
两人近祭台便勒马缓行,沿河畔走过些许路程,正要转道山阴,忽然听见道极不寻常策马狂奔蹄声。
萧朔蹙眉,将出门不带枪不配刀少将军往后拦拦,寻声望过去。
“不是游骑。”
云琅听得比他准,按住护在身前手臂:“驿站马,京中鸿翎急报。”
若非那时北疆虎狼环伺、京中朝局不稳,旦国中生变后患无穷,必须先攘外再安内,如今宫中那把龙椅早已换人来坐。
“禁军不奉召不听宣,枢密院自身难保,太师府阳奉阴违,朝中已成团散沙。”
卫准道:“皇上手中只剩寥寥金吾卫与暗卫,对朝中动荡有心无力,再伸不出手制衡……如今所谓宫中敕令,有名无实罢。”
萧朔颔首,接过温热茶水,递给云琅:“可曾召令宗室王族私兵勤王?”
卫准点点头:“衣带传诏,秘出宫门。可惜环王染风寒,卫王忽然发头风卧床不起。去找景王,景王府竟然府门紧闭,阖府不知所踪。”
“京中形势稳妥,局面旦夕瞬变。”
卫准道:“下官奉参知政事之命,来同各位商议。”
他来北疆,本该最先来找云琅萧朔,只是这路赶得太急,晓行夜宿快马加鞭,到底太耗体力心神。
卫准是文人,在京中这些时日已然不眠不休,强撑着路赶到云州城,见迎来商恪,心神时激荡,不留神便昏过去。
卫准头栽在商恪面前,再醒来,昏昏沉沉被喂盏米酒、碗热羹。本想去见云琅说正事,不知怎,便迷迷糊糊被商恪拐来黄河边吹风。
这个时候,京里来急报。
两人对视眼,心头都已隐约有些预感,调转马头,循声跟过去。
主祭台前,信使被人扶去歇息饮水,急报已被人拆开,取出内封展在风灯下。
“云将军——”
商恪穿件披风,正与人同看那封急报,闻声抬头,怔下:“琰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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