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细看半晌,还是悄悄同自家王爷打听:“左右两个……有什不同?”
萧朔摇摇头:“没什不同。”
月色皎洁,星子同花灯交映,织成流锦夜色。
清新明净凉润雪粉,被飒白人影挟着,覆面扑落。
萧朔上前步,稳稳接住半分轻功也不曾施展、胆大包天说跳就跳少将军,将人在胸肩牢牢扣实。
云琅身上带着夜风和月凉,气息却分明,鲜活温热地透过衣料,寸寸熨帖在胸肩。
“萧朔。”云琅低头埋进他颈间,“萧朔。”
王府内忙碌着置办年货灯火,片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廊下风灯都暖亮,明晃晃映着人影子。
多年不曾有过热闹生机,终于重新回到这座空荡寂静太久王府里。透过记忆,与太过久远过往相合,连在处,又探向彷佛长久到看不见尽头去路。
萧朔在廊下立刻,拦住抱满怀烟花玄铁卫,取两颗云少将军最喜欢,迎风往房顶道:“在上面放?”
老主簿愣,跟着探头往静悄悄房顶上看,果然看见道不知坐多久人影。
“不成不成,房顶上冰还没敲!”
云琅留折梅香,随萧朔出门,低声道:“小侯爷已大好罢?”
萧朔走出书房,迎上老主簿殷殷期盼神色,停下脚步。
在他而言,即使云琅早已□□跃房如履平地,松手便容易捉不住,只要尚且有半分旧伤没好全,就算不得大好。
……
可将这副镣铐拿在手中,再回头看这处书房里几乎散不净隐约沁苦药香,才忽然叫人察觉,云少将军身几乎将命也索去伤病,原来当真已好得差不多。
少将军话音里有暖洋洋笑意,萧朔稳稳当当护着他肩背,将人揽着站定,迎上云琅视线,在他眼尾轻轻按:“留神结冰。”
“你才结冰。”
云琅没绷住乐出来,随手抹把,抢过他手里烟花:“你放哪个?”
萧朔由云琅握着两只手,扫眼:“左边。”
老主簿笑吟吟守在旁,飞快拿衣袖擦干眼中潮气,看小侯爷兴致勃勃去翻起长香。
老主簿忽然从太过安稳氛围里清醒过来,不住顿足,急得团团转:“快下来!摔着怎得?前日里才下过雪,晒化尽是冰,步滑跟头……”
云琅听得胸口暖热,探过半个身子,笑吟吟答应:“好。”
再好踏雪无痕轻功,也不能在呲溜滑冰面上飞起来。小侯爷当年雄心勃勃要伏击萧朔,便是脚在房顶上踩滑,才会路收不住掉进假山石下冰窟窿。
老主簿忙要叫人去搬□□,才扬声张罗,云琅已撑起身,朝下面张手臂。
萧朔静立在廊下,拿替云少将军挑烟花,抬起视线。
老主簿凝神细看,在王爷眼中寻见确认神色,喜不自胜,来回踱几圈,眼眶竟隐隐酸涩滚烫:“好好,甚好,甚好……”
“只剩些细微处,还要慢慢调理。”
萧朔道:“与他会长长久久在处,慢慢调理,不必心急。”
“是。”老主簿压着胸口热意,用力点头,“慢慢来,您与小侯爷日子长很,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冬节过去,转眼就该新年,处处都是岁岁年年吉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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