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看半晌,也才认出原来是这副镣铐。他回过神,忙命人去寻薰香炉,并送去汤池旁。
“您如今……替小侯爷疗伤,比过去宽松多。”
老主簿捧专给
萧朔问:“怎?”
老主簿心说第日就用这个,未免太过惊险刺激,手上却已忍不住利落翻出钥匙交过去,低声苦心劝:“多少──多少缓着些,温存为好。”
萧朔拿着镣铐,看老主簿欲言又止神色,蹙下眉:“不是用来锁他。”
老主簿骇然:“莫非是拿来锁您?!”
“……”萧朔将钥匙接过来:“不是。”
“确实有些药。”
萧朔道:“府上汤池可得用?”
老主簿愣愣:“什药?怎还用汤──”
这话问得不解风情,老主簿话才出口便已恍然,拳砸在掌心:“得用,得用!”
老主簿已年不曾见两人,此时越想越高兴,压不住满眼欣然:“听说王爷与小侯爷回来,汤池便早收拾好!日日备着热水,该用也都有,只句话……”
主人家有要紧事,来琰王府消寒客人很识趣,三三两两坐上马车,各自寻妥去处。
参知政事担忧自家学生,虽说有云琅亲兵发誓,仍放不下念头,心想去大理寺看看。
他腿脚比开封尹慢些,出府门,正要传轿,忽然被见多识广蔡老太傅扯上马车,直奔醉仙楼煮茶品酒去。
玄铁卫传不明白话,前言不搭后语。老主簿不放心两位小主人,特意候在府门外,守着萧朔下马车。
“王爷。”
老主簿:“??”
萧朔叫他盯得别扭,拿着那副铁镣,低头看看。
这副铁铐看似寻常,在精铁镣铐之下,其实藏柔软妥帖布料,其中缀着上好药材熏制粗盐。熏热箍在腕间,最能拔除筋骨间冥顽湿气寒意。
热敷时,湿寒气向外走,真论起来,反倒比旧伤犯更酸疼难熬。
云少将军这年来用不着张弓抡枪杀敌,手腕不疼,便自觉已彻底好全。次次胡搅蛮缠耍赖,糊弄次算次,已大半年不曾好好敷过。
萧朔点点头,解下大氅交给随从。他先回书房,取两坛通经活络、舒筋活血药酒。
这些药酒都是梁太医宝贝,用上好药草,存在琰王府,拿来外用内服,是给云少将军祛除体内久积旧伤。
云琅向来闲不住,身沉疴旧伤养好八|九成,便再不耐烦整日里精细休养。他口味又刁,喝不惯药酒古怪味道,在下面闲逛大半年里,就不曾再好生调理过。
今日筋是舒定,趁少将军血气激荡,萧朔有心外辅药酒,再替云琅通通经络。
老主簿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王爷拿出带锁铐小铁镣,时心惊肉跳:“小侯爷才回家……”
老主簿尚不敢放梁太医走远,快步上前,悄声打听:“那奇毒……”
话音未落,道人影自马车里闪出来,熟门熟路掠过围墙,转眼没踪影。
老主簿见小侯爷四处飞惯,眯眼睛细看半晌,看清楚人反倒大松口气,不再急着追问,笑吟吟迎萧朔进门。
“那奇毒之说,可是拿来吓唬卫大人?”
老主簿心领神会,随萧朔进门,悄声打听:“刀疤来报信,看卫大人那脸色,可实在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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