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扫他眼:“你自己不知争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后莫非要处处靠着萧朔云琅帮你不成?”
萧错从来都凭本事自己挨戒尺,很不服气,正要自证清白,却忽然叫这话里未尽之意引得晃神。
他立在原地,怔怔想刻,又看向旁萧朔和云琅。
没经过王府惨变、满门抄斩萧朔与云琅。
没琰王这道压死人爵位,萧朔如今在朝中任事,如少时沉静安稳。任凭云少侯爷在袖子里乱摸,沁笑意低头,将掌心
萧朔不与他计较,哑然全收,同皇后行礼:“皇祖母。”
萧错乐颠颠过去添乱:“母后……”
“老太傅放你出来?”
皇后搁手中书册,照他头顶敲:“课业背得如何?策论写几篇?欠先生板子还几顿?”
萧错已许久不曾被皇后三省过,后背僵,讪讪咳道:“儿,儿臣──”
萧朔道:“皇祖父身体也康健。”
“真?!”萧错见他点头,乐颠颠搓着手道,“好,好好……”
他喜得站不住,来回绕几圈,迎上萧朔若有所思注视,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本不该连皇上与皇后是否安泰都浑然不知。
萧错早知道这个便宜侄子不好糊弄,此时被扫眼,后知后觉干咳:“,自然清楚,只是──”
萧朔收回视线,淡声道:“同去给皇祖母请安罢。”
吐吐,不再追问。将马牵出松林,交给迎上来宫中侍官。
萧错见他要进寺院,才反应过来,忙追上去:“你们今日是来做什?”
“远行方归,母亲备点心,叫二人来给皇祖母请安。”
萧朔看看他:“云琅扯你来?”
萧错答不上来,含糊答应,追着道:“也想来看母后……”
这几个小,眼睛只要转转,皇后便清楚个个心里想得是什,不动声色朝云琅伸手。
萧错心头大为警惕,眼睁睁看着云琅在旁递戒尺:“义气呢?!同甘苦!共患难──”
云琅压压嘴角,事不关己晃到萧朔身后,去萧朔袖子里摸点心匣子。
萧错难得再见皇后面,尚不及感慨伤怀,先挨戒尺,抱着左手满脸哭丧:“怎梦里都逃不掉……”
“看你也像在梦里。”
萧错长舒口气,如逢大赦快步跟上。
日色过半,寺内响起杳杳钟声。
皇后静养处在寺后别院,曲径通幽,极雅致清静。萧朔待通报过,进到堂前,毫不意外在暖榻边见飞檐走壁云少侯爷。
云琅极乖,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正摆弄套小巧精致紫砂茶具。
少将军在校场北疆那身英武锐意,早收得妥妥帖帖。云琅眉眼韶秀,人沁在袅袅茶雾里,举手投足已多出极唬人从容流畅,只耳后那片热还未褪尽,听见萧朔进来,当即毫不示弱飞过去黑白分明眼刀。
三人辈分每到这时候便堪称惨烈,萧错瞄着自己这个大侄子,见他没有不悦意思,才稍稍松口气:“母后身子……还好?”
萧朔停下脚步,看着他,没有立时答话。
萧错自知多问多错,他张张嘴,刚想扯个瞎话解释,萧朔已将寺门推开:“尚算硬朗。”
萧错目光亮:“当真?”
“去岁染风寒,恰巧这寺内有地热温泉,便从宫中迁来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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