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是被阵急促铃声吵醒,他在床头摸索几下,拿起手机扫眼。见是谷瑞嘉视频通话,便直接点接受。
“你他妈竟然还没起来?”谷瑞嘉愤怒脸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你说实话,是不是又想撂挑子不干!”
实在不是谷瑞嘉小人之心,而是叶绯有前科。他们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明明说好起创业,结果这人转头就去鼎源,放他个大鸽子。
“是身体不舒服,”叶绯揉下眼睛,从床头捞起瓶水,拧开喝两口,“本来想睡醒跟你说,忘定闹钟。”
“呸!”谷瑞嘉压根不信,阴阳怪气地道,“都听宋文说,你见枭哥就跟被勾魂似,直接跟人家走。”
晏枭心里担忧和焦躁顷刻间扫而空,他看着叶绯因为吃冰而变得红润唇,有些开心,又有些得意地说:“你说都记得。”
回应他,是叶绯个凉丝丝、带着甜味吻。
第二天早上,晏枭起床时候,叶绯还在睡。
他穿着浅灰色睡袍,长长睫毛自然垂下,盖住那双漂亮眼睛。毫无防备地躺在晏枭怀里,仿佛全身心都在依赖着晏枭。
晏枭看他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去上班。公司那边堆积很多事,他离开两天已经是极限。
叶绯抱住晏枭,将脸埋在他颈窝里,眼眶微微红。
他曾无数次怀疑过晏枭感情,觉得他只是时心动。等时间久、荷尔蒙散去,这种感觉就会自然而然地退却。
然而从这刻起,不用再去找任何佐证,叶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晏枭是真爱他。
因为被爱人总会有感觉,从他看过来每个眼神、从生活中每件平凡小事。
“伤口疼吗?”晏枭怔下,问叶绯。
“怎,”叶绯拢下睡袍,拿着手机边往卫生间走,边懒洋洋地道,“你羡慕啊。”
“羡慕个屁,”谷瑞嘉指着自己眼底那两个大大黑眼圈,控诉道,“都要忙死,哪有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事。”
说话间,谷瑞嘉秘书进来请他给份文件签字。
谷瑞嘉匆匆看几眼,签名打发秘书出去,对叶绯道:“你能不能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就要过劳死。”
临走时,晏枭没忍住,提着电脑包返回卧室。
叶绯仍旧保持着原来姿势在睡,修长四肢陷入柔软床里,在被子上微微拱出个弧度。让原本装修冷硬房间,也因此而变得温和起来。
晏枭是孤儿,但并不向往家庭。他天生感情淡薄,家对他来说只是个睡觉地方,和吃饭、上班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但如今,睡着叶绯仿佛给“家”这个字赋予特别意义,让晏枭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期待回来拉开门那刻。
晏枭俯身在叶绯额头上亲下,再不停留,转身出门。
伸手想要回抱他,但想到他全身伤口,又无从下手,最好只好轻轻摸摸他头发。
如果可以替叶绯疼就好,晏枭想。
只要叶绯能舒服点,他可以做任何事。
过会儿,老冰棍都有些化,耳侧才传来叶绯闷闷声音:“不疼。”
他放开晏枭,在已经变软冰棍上咬口,抬眸笑着说:“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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