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直憋着股劲,直到躺在新宿舍床上,这些天疲惫跟倦意才股脑涌上来,彻底把他裹个严实。
时亦屈起手臂,遮着眼睛躺会儿,终于把那个憋住激灵给
时亦:“……没事。”
老万放心,放手让他自己去宿舍楼。
返校学生不多,手续都办得挺利索,核对过身份就发统宿舍用具,附带张印着寸照片门禁卡。
他们这届高二不分班,学生间基本都认识,隔个暑假没见,正热热闹闹地到处串寝室打招呼。
时亦拎着堆乱七八糟东西上楼,有点儿费劲地摸出钥匙开门时候,还能听见走廊里喧闹声。
时亦没忍住,皱下眉。
他状态不好得太明显,连老万也看得出来,暂停对《由新篮球架球筐被压断事件点浅思》汇报,拿着回执带他出办公室。
到楼下,老万又特意给他指遍宿舍。
河高布局不复杂,几条主干路横平竖直,出门直走,闭着眼睛都能撞上学校后墙。
但老万显然还不太放心,特意把直走到头左拐这件事掰开揉碎,给他变换方式调整顺序,详细讲好几遍。
时亦没能立刻和他新舍友会面。
因为他新舍友被路过体育老师抓个正着,去体育组赔那个被连根压折球筐。
“新篮球架没经历过考验,可能有定几率质量问题。”
老万有点儿遗憾,又看看窗外,给意外落幕镜头补个话外音总结升华:“就像们人生,如果没有经历过各种压力、打击和挫折,很难知道韧性究竟能强到什地步,又会发生什样量变和质变……”
时亦对韧性和质变兴趣不大,提提神,又仔细想想这个从天而降究竟为什这眼熟。
屋里没人,他那个新舍友估计还没赔完篮筐,不在宿舍。
寝室布局很宽敞,上床下桌,两张床摆成个斜对角。另张床已经收拾好,架子上放摞书,被子在床头,工工整整叠个豆腐块。
空调直没关,冷气开得挺足。
时亦扔下大概是装个银河系行李,踩着梯子爬到上铺,草草把褥子床单将就着铺好,仰面倒在床上。
鼻梁硌得生疼,他随手摘眼镜,搁在床头。
本来以为程航那样就已经话多到极致,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个段位。
在时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在班主任课上直接睡死过去时候,老万终于铺垫得差不多,话头异常生硬地转回来:“对,时亦同学,关于你舍友……”
“万老师。”时亦截住他,“会和舍友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要建立在互相解上。”万老师摆摆手,继续耐心地跟他说,“林间同学性格很好,不打架,不和同学闹矛盾,就是有点啰嗦。”
万老师话头顿下,看着仿佛忽然精神学生:“怎?”
以及他又不是球筐,为什对“有点沉”这三个字莫名其妙尤其有心得。
感同身受,不用思考就能脱口而出那种。
特别真实。
在家里几天就没能睡好,出来第宿又成功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太阳穴像是往里钉个楔子似疼。
严重缺觉思维像是生层锈,稍微使点力气转转,都嘎吱作响地往下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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