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群人僵硬地嘎吱嘎吱转身，视线颤巍巍往他们这儿飘。
林间撑着胳膊，从往前挪
大截
桌子上支起来。
他们前排男生个头挺瘦小，在夹缝里侥幸求个生，奄奄息地扒拉桌子：“间，间哥……”
时亦觉得他声音有点儿耳熟，抬头多看眼。
声音耳熟小个头男生看起来脾气挺好，人也机灵，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
在人群里待着已经让他挺不舒服，能坐在这儿突破就让程航那边兴奋早上，给他发十来条消息，还单方面把这次进步命名为“从0到0.876跨越”。
如果非要冒出个人在这时候跟他逼逼个没完，他说不定就能从这0.876再跨回去。
周成哲显然没注意到他情绪变化，依然试图让新同学尽快接纳这个班级，又往前探探：“现在大家都是同班同学，
们应该携手共进。”
时亦低下头，看着他扶在自己桌子上手。
周成哲：“们——”
时亦把书翻过页，往后挪挪。
周成哲又绕小半个圈：“时亦同学。”
时亦看他眼。
周成哲：“真，咱们班——”
“很好。”时亦替他说完，“听见。”
班里没人管，不小心就乱过头，连下课铃都差点没听见。
“时亦同学，非常抱歉。”
班长是个瘦高男生，叫周成哲，责任感跟班级荣誉感都挺强，下课就赶到新同学桌边上：“其实班里平时不是这样，刚开学，大家还没调整好状态……”
时亦对班里什
样不感兴趣，摇摇头，低头翻页书。
环境闹不闹，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他们这块儿地方本来就不大，这撞差不多已经挤成团。
男生在这团里居然也顺利找着个位置，来回看看，目光跟他碰，匆匆咧嘴笑下，又拧过身去给林间做口型：“间哥，友——”
没等他把下头字说出来，林间已经摸过眼镜戴上，朝还张着嘴周成哲挺友好地笑笑：“班长。”
周成哲有点恍惚：“林，林间同学。”
“是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轰隆声响给结结实实截断在半道上。
时亦愣下，额外反应会儿，才意识到这声动静是桌子被踹得撞在前排椅背上。
不是自己理智那根弦崩。
效果立竿见影，不光是周成哲，全班都因为这声巨响静静。
短暂鸦雀无声里，周成哲张着嘴，往后退退。
周成哲：“……”
周成哲正色：“时亦同学，们现在是个集体，你态度也要端正点。”
时亦没忍住，皱下眉。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哪怕好好说话也百分百显得毫无诚意”之类buff。
明明他就已经答得够认真。
心理咨询时候，最让程航头疼点，就是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回到自己世界里。
完全属于他自己世界。
什人都打不开，什声音都进不来那种。
如果不是在里面待久他妈容易崩溃，他爸容易因为他妈崩溃爆炸，时亦其实可以永远都不从里面出来。
“你不要误会。”周成哲以为他不信，有点儿着急，“咱们班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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