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
林间不知道什
时候睡醒
，枕着胳膊侧头看他，眼睛里又是平时挺和气
笑：“
会儿下课，敢不敢来点儿刺激？”
时亦蹙下眉：“什？”
“特刺激。”林间说，“逃课，害怕吗？”
对话框上头在“正在输入中”卡会儿。
消息停在好开始是成功半，停半天，也没再跳出新内容。
时亦扯下嘴角，收起手机。
他点儿都不想知道他妈跟程航说什，也不想知道程航又知道什新东西，所以才连他在上课都不顾，没完没地给他发消息。
事实上，他有时候都不太清楚他妈究竟在想些什。
子心理医生对他进展异常欣慰，问个没完没，到现在还在追问他在新班级体验。
认没认识什新同学，老师怎样，课堂氛围好不好，在教室里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时亦开始还答几句，后来发现这个人根本不为医学就为八卦，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让他自己兴奋地跟自己唠嗑。
其实他到现在也没认全班里几个人。
除他们班班长，就只剩下林间和林间前座那个拉姆达。
边希望他好，希望他变回以前那个乖巧听话儿子，边无处不在地提醒他，他内里其实是什样。
现在程航知道，说不定老万哪天也会知道，他这个只会讲道理同桌也会知道，上次在他边上坐着人，被他拎着领子往桌子上朝死里砸几回，拧折条胳膊。
要是他们那个所谓学校主任不报警，他可能还会把对方抡起来镶墙上。
时亦没再回想，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呼吸频率上，闭上眼睛坐会儿，把卷子翻个面。
他摸过支笔，想再做几道题，桌面忽然被敲两下。
在练习腹语有所成就之前，他们班班长应该不会再来这儿找他。同桌应该挺斯文，就是遇着事不打架光知道讲道理这点挺烦人，但也还能忍。
他只要把活动缩小在这个范围内，问题应当就不算太大。
程航觉得这是个挺好开始，谆谆善诱地跟他聊：这就是个好开始啊！好开始就是成功半，慢慢来，不着急……
时亦看眼会儿跳出来条消息，打断：
妈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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