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慢腾腾地晃，
“……”
时亦低下头，挺认真地考虑起
要不要换
天请假出去，先把他放高利贷
舍友这顿饭请完。
可惜林间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当天早上，他可能是每天晚上出去放高利贷舍友匆匆忙忙回来监督他塞趟早饭，转头就没人影。
连着上个多星期课，半天假都是挺宝贵财富，学生们撒欢涌出教室，老万差点儿都没能在人潮涌动里站稳。
时亦没立刻回答他。
有安排吗。
程航跟他提出门假时候，他还没什
安排，也不打算出去没事找事地干点儿什逼疯自己。
以为重新开始上学第个月会乱七八糟到什都顾不上，能控制得住自己不惹事就是极限，结果不知不觉就上这多天课。
再去接触跟过去有关人和事其实不是多有利于治疗，程航向支持他跟以前刀两断，可凡事也总有例外。
“怎？”时亦问。
“半天假。”林间回肘碰碰他胳膊，言简意赅，“请
吃饭？”
时亦愣下。
之前确实说过请林间吃饭，但这人日常神出鬼没，除早自习例行补觉、规规矩矩上完天八节课，能找到人都不容易。
他努力几次，都实在挺难掌握对方出现规律。
见兴致勃勃，点儿没因为他态度受到打击，还在努力试图说服他：“你没听说吗？咱们学校之前就是片墓地，男生宿舍之所以分开两栋，不就是为童男阳气……”
时亦收拾东西手顿下。
“看你像童男阳气。”林间乐，回他句，截断他脑补，“热爱科学，少搞封建迷信。”
“可你想想！”梁见觉得自己这个八卦很有道理，据理力争，“男生宿舍为什是两栋？学校肯定有特别考虑——”
林间：“男生宿舍分成两栋，是因为栋放不下。”
时亦收拾好书包，在座位上坐会儿，伸手碰碰已经冷透豆浆。
班里空荡荡，个人都没有，挺安静。
他吸口气，摘下眼镜攥紧，埋进胳膊里。
林间其实没猜错。
坐上回本市大巴时候，时亦特意又把校服扯得规矩点儿，袖口卡枚抻不上去别针。
时亦看眼手机：“……抱歉。”
“没事儿，先欠着，正好等利息攒够第二顿饭。”
林间挺痛快地改价：“利滚利，两顿还能变成四顿。”
时亦就没见过这理直气壮：“什时候变成四顿？”
林间算得非常清楚：“变成两顿第二天。”
以为林间没当回事，他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想着找个生日之类机会还个礼。
时亦还没想好怎回答，林间先笑出来：“逗你，什都当真？”
“说请你。”时亦抿下唇角，“明天——”
他没立刻说下去，又想起刚收那两条短信。
“有安排？”林间有点儿好奇，探过来看看：“去哪儿，教师节看老师？”
梁见：“……啊。”
时亦没忍住，咳嗽两声。
梁见还在为谜题破解失落不已，忧郁地转回去，继续努力在学校贴吧里刷有价值八卦。
听林间跟他朋友聊天也挺有意思。
时亦压下嘴角弧度，把第堂课课本拿出来，才发现林间没睡，正侧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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