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垂着视线，语气格外平静：“因为好玩。”
时母张
张嘴，声音弱下来：“小亦……”
“
反思，找自己
原因，改。”时亦说，“不考第
，不回宿舍睡觉，不和别人起玩，不说话，不吃饭
时亦低头看眼，没躲，锁着他踹过来腿拽，顺势往前绞住胳膊，整个人反拧着按在桌子上。
时母惊慌失措地喊声响起来：“小亦！”
“他们这
按着。”时亦说，“拖着在地上走，让爬着从腿底下钻过去，因为考第。”
“妈妈知道。”时母慌得不行，“你先把你爸放开——”
“怎样才能让你们听见？”时亦问。
“你什意思？”时父问。
时亦没说话。
“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好吃好喝倒把你养废，好好个家让你糟蹋成这个德行！”
时父火冒三丈：“给你吃给你穿，想休学就休学，想看什乱七八糟心理医生就让你看，你还想怎样！”
乱七八糟心理医生很不职业地耸耸肩，啧声，合上本夹塞进包里。
“小亦。”
时母紧张起来，过去拉他：“你爸脾气不好，你退步，别跟他吵……”
“妈妈。”时亦说，“难受。”
“妈知道，你先让让你爸。”时母点点头，“你爸也是为你好。”
“难受。”时亦说。
手拦着，半晌坐回去。
“就是让他妈给惯坏，受点委屈就天大地大。压力大自己调整调整心态不就行吗？知道父母压力多大多辛苦吗？”
时父冷声呵斥：“你们哪儿条件不比们小时候强多？就是太闲，生活太好，养出来矫情病，别以为装出来要死要活们就能被你吓住！”
“这凶孩子干什？”时母拦他，“小亦就是年纪小，等长大就好……”
“马上成年，还等到什时候？”
时母愣住。
“他们要抄作业，抢碎作业本，老师让出去罚站。”
“他们从后面踹，在书包里放玻璃碴，在枕头里藏大头针。”
“他们围着跑，追到没路地方，把堵到空调外机护栏上，逼着跳另个。”
“他们在水杯跟饭盒里下农药。”
时亦直把那两张纸撕碎，收好放回书包。
时父压不住火，抢过去几步抬胳膊就要挥下去，被他抬手架住。
“反你，还敢还手！”
时父另条胳膊抡起来，还没来得及碰着他，时亦已经架着他胳膊反手绞住，左手在肩膀上按，把他整个人推出去。
时父踉跄两步，气得抬脚踹他。
“又觉得喘不上气吗？”
时母还没反应过来，伸手想帮他揉胸口：“你爸就是脾气急，你——”
时亦抬手，轻轻推开她。
时母手停在半空，怔怔。
时亦没再试图跟她说话，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两张纸，点点撕掉。
时父：“小时候谁没挨过揍，挨揍还手不就行吗？谁没被老师罚过站打过手板？不都平平安安长大——”
“长大以后，就是这样。”
时亦：“是吗？”
他几乎不跟时父交流，现在忽然出声，时父甚至愣下，声音也跟着顿。
“是吗？”时亦抬头，“就会变成你们现在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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