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林间笑
，抵着他同桌
额头蹭蹭，“躺着吧，
去洗个漱，回来
块儿睡觉。”
洗漱间也在后厨边上，就跟卧室隔道门。
林间加快速度洗把脸，在牙刷上挤点儿牙膏通刷，含口水，漱几遍吐出来。
他们这种贴地背阴违建住宅都无例外有点儿潮，这几天没人回来，毛巾基本都得重新收拾。
林间顺手把晾着拿几条毛巾抻下来，拿热水加洗衣液烫遍，拧干挨个重新晾上，挑条顺眼擦擦脸上水。
他回来就头扎进知识海洋，没来得及洗漱。
这会儿脑子里公式定理排着队二三四来回跑，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林间挪挪胳膊，放轻动作让时亦好好躺回枕头上，准备先去洗把脸。
才松手，小书呆子就跟着睁开眼睛。
黑亮，就是显而易见没太清醒，光还是涣。
林间及时扔笔，把伸胳膊把人捞住，往怀里圈圈。
空调年纪大，在温度上非常傲娇，高度热得会儿就出汗，降度又觉得凉，吹风还都冲着门。
小书呆子占着空调遥控器，调低度给他这边分凉气，吹得手都是凉。
林间抱着他，低头看看。
时亦靠在他胸口，整个人都睡着吃不住劲儿，顺着往下滑。
肩膀抬头：“嗯？”
“没意外话。”林间说，“咱们直都这
上课，是吧？”
时亦没太明白他意思，想想：“你还要做练习，可以陪着你做。”
林间扑棱声坐直，抄起手机。
时亦愣下：“怎？”
洗衣液是林女士买，十来年没变过薰衣草味儿，毛巾有点烫，扑在脸上也带着点儿淡淡香气。
林间
看着挺平静。
像口挺深井那平静，什东西都盖在那层反出来天光底下，看不见摸不着。
林间堪堪刹住动作，正要重新把他同桌脑袋揉乱，时亦已经从刚醒茫然里找着状态，视线重新凝聚清明：“早上好？”
“……”林间没忍住乐，揉揉他脑袋，“你刚睡两分钟时老师。”
时老师眨眨眼睛，知错就改：“晚上好。”
林间索性抱着他躺下，叫他枕在自己胳膊上。
人是容易习惯，比如小书呆子已经习惯不舒服时候就离他近点儿找他充电，比如他已经习惯不抱着个人就睡不好觉。
比如火锅店。
从刚盘下来破破烂烂店铺，到能替他们遮风挡雨，勤勤恳恳给他们赚这多年生活费还攒下来笔小钱火锅店。
林间只手抱着他同桌，摸着索性直接做裸装风格、还有点剌手墙面，轻轻叹口气。
“买张两米乘两米床。”林间说，“并决定现在就把它退，换成米二乘米九。”
床最后还是没有换。
出租屋属于小书呆子，时老师在家具上有绝对选择权，票否决有关“两个人可以挤在张小床上抱着睡”提议，选回足够宽敞大床。
为珍惜这段不够宽敞宝贵时间，林间口气学两章数学跟三章物理。
直学到时老师都没撑住，手里还攥着翻过来页书，看着林间笔尖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脑袋沉就摔进过于好学林同学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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