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落下视线,轻轻牵下嘴角。
他忽然觉得很累。
那种有段时间没体会过
时亦说:“会去你们找不到地方。”
“挺本事。”时父有点没底气,笑声,“你以为你是谁?你跑到哪儿们找不着?”
“总会有。”时亦垂下视线,“至少还有个。”
时母脸色忽然白白,用力攥住时父手臂。
“在这里很好。”时亦说,“想在这里。”
他语气太冷静,时母怔怔,没继续说下去。
“你们……想怎样,都可以。”时亦说,“再生个也可以,不用顾虑。”
“不是。”时母有点着急,“你爸气急胡说,你——”
“十六岁生日那天,你们聊天听见。”
时亦说:“您和爸爸在商量……养废,以后就这样话,要怎办。”
时父火气彻底压不住,巴掌打下去:“自己说要来河高,三次考试共提不到百分,算是彻底养废!你妈为你连第二个都不敢要,你就这自甘堕落,是不是准备让们养你辈子——”
他胳膊没挥下来,才走到半,就被时亦抬手架住。
时母又想起那天事,忍不住跟着紧张:“小亦!”
时亦没再动手:“不是。”
时母没听懂,愣下神:“什?”
这个代价他认。
但并不意味着他也愿意让这些被次次大张旗鼓地抽出来,挥在手里、扔在地上。
从开学起他就在担心这天。
他尽力,没打架,没请家长,甚至连成绩都在有计划地稳步提高。
能做都做,不再惹事,不再添乱。
他花很久,很努力,努力到拼命,才终于找到个想停留下来地方。
这是他最后浮冰。
“想过改变。”
时亦说:“既然改变不,就换种办法。”
“小亦。”时母忽然显出后悔,张张嘴,“你别着急,不是就定要到这步。你好好说,好好说爸爸妈妈不就听吗……”
他跑出去两天。
时父时母已经习惯他跑出去,大概也没有特意找。他把攒钱带在身上,没有任何目标地转天,办张电话卡,在那家能看见星星旅店顶层坐宿。
可还是不甘心。
时母有点无措,抬头看向时父。
“如果不行话。”
“不用你们养辈子。”时亦说,“年满十六周岁,可以不用监护人,离开父母单独居住。”
时父皱紧眉看着他。
“胡说什?”时母吓跳,“不要跟那些孩子乱七八糟地不学好,小亦,你要听话——”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
时亦截住她话头:“会在学校这边住,直到高考,也会自己解决学费和生活费。等工作以后,会定期给你们汇钱。”
甚至连这个家都还回去。
程航听见消息,假都没请就跟着路开车杀过来,被他拦在楼底下,自己上楼。
“说话!”时父最受不就是这个儿子闷着头声不吭架势,“耍给谁看?收拾东西去七中!”
“孩子也不容易。”时母被说得有点犹豫,“要不别去封闭高中?那边毕竟是军事化管理,小亦病还没好全……”
“之前不是都说他好吗?不高兴怕吃苦就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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