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攥
下勺子，轻轻放开。
林间说这些
时候挺轻松，语气自然得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
本来就该他们三个在
块儿过生日，给他过成人礼，本来就该是整整齐齐家人，到时候好像还要穿他们家专属文化毛衣。
林女士也对这个活动格外有兴致，利用视频聊天机会跟儿子热烈地讨论圈行程。
“怎
？”
时亦呛得咳嗽两声，又喝两勺粥，放下勺子。
“再喝点儿。”林间接过来搅搅，把底下葡萄干枸杞子翻上来，“补补。”
时亦低头仔细看会儿：“会流鼻血吗？”
“……”林间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会吧，你现在都这缺元气，嘴唇还没血色呢。”
时亦眨下眼睛，觉得他这个判断依据也挺有道理，低头又就着他手喝两口。
尤其时亦在好好休息这件事上还很不配合。
哪怕输液手上扎着针吊水，也说什都不愿意多躺着，每天抱着电脑格外专注，指禅也要坚定地敲打键盘。
据说是要准备复赛实验考试，他这个刚答应小书呆子想做什都可以、想要什他都帮忙男朋友甚至都不能拦。
“老万居然这能沉得住气。”
林间还是那天在办公室才知道时亦预赛居然考全省第三，挺感慨：“听梁见说，实验班那几个考省，排十名开外都被他们班主任吹上天。”
后扳住他肩膀，把他上半身往床外换个方向。
“……”
林间均匀地给他们家卧室洒个水：“
对同桌这残忍，同桌居然忍这多天吗？”
小书呆子真特别善良。
林间端着水杯，深吸口气：“要请同桌喝百事可乐，冰。”
林间摸摸他额头，把粥碗放下：“这个也不好喝？”
时亦回神，
成年。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考虑这件事。
物理竞赛时间整体比往年向后延不少，金秋营宣传都随机应变改成金冬营。复赛正好在他生日前天，地点定在隔壁市n大。
周末，食宿自理。考完试直接多住天，家都不用回，正好在外面透透气玩儿圈。
林间甚至还准备问问林女士那边有没有时间，家人凑齐，给他们家最后个成年好好过个生日。
时亦喝口粥，想想：“竞赛对他们比较重要。”
“对同桌也很重要。”林间说，“同桌同桌终于能起去陪考，他现在心情非常激动，很想这就去定好酒店。”
时亦没被他这堆乱七八糟同桌绕进去，把那口粥咽下去，没忍住笑：“和在家不样吗？”
“从原则上差不多。”林间挺严肃，“但家里毕竟缺少点浪漫气氛，还缺少个浪漫浴缸，还缺少个马上就成年男朋友……”
这个人严肃时候就点儿都不能信。
时亦笑得咳嗽两声，难得学着坐地起价：“瓶。”
林间又喝口，品味半天，咕咚声咽下去：“箱。”
……
时亦体力毕竟还没恢复，两个人闹会儿，林间就把人从被子堆里挖出来，先监督着他喝顿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不容易给小书呆子补那点儿肉飞快地肉眼可见地往下掉，瘦得又开始明晃晃地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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