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风道:“严老师真是很会替别人考虑个人。不恤己身,令人敬佩。”
“但家人很担心啊。”严放又重复遍,继续道:“他研究生本来保送,但是当年,他系里有个导师——不是他导师——让他室友做个独立课题,回头发表出来时候,连第二作者署名都不给那个室友。平时也压榨他室友威胁不给毕业,做些恶心事情。那小子就给室友打抱不平,实名把系里这位导师举报。而且这事情他直瞒着家里,否则家里还可以罩着他……”
严放又抽口烟,语气有些寥落:“这位导师当时是副院长,各方都有点关系,在举报结果出来之前还很嚣张,觉得压得下来,还把小澹研究生保送资格给撸掉。这个副院长后来隔三个月终于被拿下来。可那个时候早就过保送阶段,且不到两个月就要考研。学院里也没法立刻给他恢复保送名额。家里倒是有门路给他保到其他学校研究生,但华大搞不到,太难,他又不愿意。听他同学说,那段时间天天早六晚十二,
个还不错初中。但他自己缺考,重新读年。可把家老爷子气——其实爸气不是他耽误年上学。他后来跳级跳好多次,不缺这几年。而是担心他目无章法。抽那小子顿,说小学能替考,是不是高考也能替?要坐牢知道吗?”
陶清风问:“严老师为什要那样做呢?”
“是啊,这也是们问他,最想知道,”严放吐口烟圈:“你猜那小子说什:他说,那个同学家里穷,治病又花家里钱,错过这次考试上不初中,就要辍学。他还说,那个同学,其实不笨,能学好。”
陶清风动容道:“觉得严老师,很有侠义精神。”
“道德观是不错,但是吧,不守规矩,是不行。”严放摇头:“而且,总不可能帮得所有人,今年替这个,明年替那个,他学还要不要上?所以说他傻里傻气。”
陶清风道:“不会。只是当时他目睹那件事,行使力所能及‘仁’与‘义’而已。严老师那小,就有这种心性,真是个很好人。”
严放打量着陶清风:“你很能理解他啊,怪不得能成为好朋友呢。但在们这些亲人眼里,他这样举动,终究还是让人担心。上大学那会儿也是。”
严放又吐口烟圈,继续道:“他在华大是校学生会,身体也还不错。大学|运动会,华大马拉松接力第三棒运动员,前天晚上忽然发烧。他平时练点散打,打点球,又比同龄人小几岁,可能就给人身体很好错觉。所以把他叫去替跑。但马拉松是真没练过——替得差点出事。他跑到半就感觉快不行,但直在跑直在跑,到终点就昏过去,被抬医院抢救。到什程度——他肌肉开始溶解,消耗度太大,足足在医院里躺个月。”
陶清风动容道:“严老师他自己,也想不到会消耗那大吧。”
严放又摇头:“后来他躺在医院时候,说跑着跑着,觉得自己要死。大哥就骂他,说要死你怎就不停下来呢?自己身体在发讯号都不听吗?但是那小子说,前面同学还在等着,就直在勉强自己往前跑……你说是不是傻,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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