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被剥离理智下方,严澹不但想坐到对方身边拥他入怀。在这个对方流露出少见软弱时刻,大约不会拒绝带着温暖安慰拥抱,甚至会温顺地倒进严澹肩头,无声地任由眼泪流淌。那,严澹就可以凑在他耳边——个可以感受得到温热呼吸低低喷在耳廓距离,说:不要难过好不好?能安慰你,其实对你——余下那几个字不必说,只需在对方那柔软耳垂上,轻轻印上个,不带侵犯意味讯号吻。
只要那样做,无论陶清风会如何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这份心意总是能传达到吧。
但是严澹仍然坐在陶清风对面,没有起身。对坐,这是个可以看到对方全部表情,平等交流,中间却隔着张桌子,靠不到起距离。有种力量将严澹按在座位上,聚拢着他快被陶清风眼泪冲散理智。
严澹听到自己富含磁性声音,说:“广川节哀。人毕竟要往前走,这样,那些变成星辰灵魂在天上看着,才能安心。”
举两得措辞,为广川,也为自己。
严澹看着陶清风副仿佛才明白这些道理样子,那种如释重负,又有点激动模样,严澹心中不由得升起丝心疼:这孩子从前大概直呆在自怀疑和愧疚里,负担着自己是不是正常人、不能这样想心结——搞不好因此才暗恋无疾而终。那种自折磨能把人逼到个很极端地步。
严澹并不曾领受过这种痛苦——他少时就学渐东西,很早就懂得很多科学道理。他又是个极端自信自矜之人,也不存在活在世俗目光压力中。但毕竟不能人人都和他样超脱洒然,显然陶清风似乎才恍然大悟般走出来。
严澹毫不意外地听到对方下句说:“谢谢严老师,教懂得这些道理。”
严澹想,所以那只钳子,现在可以温柔地撬开点缝隙吧,道:“广川,说说你那个故事吧,如果你愿意话。而且没错话,令你那痛苦……他也是个男?”
陶清风瞪大双眼,心中阵慌乱,“,什?故事?”他以为,自己藏得很深,从前是深到连自己都不自知。明白自己心意后,更是严厉地,把燕澹生放在心中最深最远地方,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敢轻轻地取出来略作回味……为什严老师能看出来?对方也太聪明。
陶清风听到这话,茫然迷蒙泪眼间,渐渐像
严澹说:“很容易看出,你也没有自以为,藏得那好。”
陶清风叹口气,苦笑着想,竟然如此。严老师言下之意,或许可以帮他消弭那些痛苦。朋友做到这个份上,陶清风觉得,值得向对方坦诚相待这个他再也不会当作不堪秘密:“严老师,要是早知道这些道理就好。他已经不在。他很好,很优秀,也很照顾。可是他已经不在,再也见不到他,那些话再也没法对他说。”
陶清风鼻尖酸,赶紧低下头,模糊眼眶怎也兜不住,眼泪几乎就要滚落下来。
严澹看着陶清风垂泪欲滴模样,心中有层薄冰逐渐化冻,水中那只螃蟹似乎要以野兽姿势跃出水面。
严澹强行抑制住想坐到对方身边去,把他搂入怀中冲动:陶清风不知道个道理——不要在男人面前哭,眼泪会冲淡男人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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