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收拾着,每件衣服每方玉佩都勾起无限记忆。
他越收越慢,最后给自己倒杯烈酒。
烧刀子很刺。
酒入愁肠,无数场景涌入脑中,庄老将军爽朗洪亮笑,族人出门时锣鼓喧天,高墙大户里奢靡亭台楼阁与堆积成山玉食赏赐,粉妆玉琢
他答,或者没有答。最终只迷糊记得身边人俯身亲亲他。
这就够。
世上唯亲人不要他,但至少他还有阿昭。
只要阿昭还肯心疼他,就是无限宽慰。
庄青瞿很少做梦,只在那夜梦回少年时。
偏他迟钝看不出……幸好如今都懂,庄青瞿抱紧他,时心里被酸甜填满。
他终于也等到天,阿昭会在乎他。
抱片刻,岚王又认真跟皇帝解释,“阿昭,不让你见苏栩,是因为很清楚他性子。他定看得出你有破绽,怕他会对你不利。”
“他……虽是得利下属,却不太听话。而因欠他,有时虽觉他行事骄狂些,却也不忍管。”
宴语凉歪头:“不忍?给你个机会重说次。”
宴语凉:“……”
清冷高雅摄政王,在外面不知多雷厉风行杀伐果决,在家里也素来努力装高雅端方本正经。
但时不时又会露出些傻敷敷真面目。
比如那僵硬地抱着他。
宴语凉忍笑,脸上继续装:“适才爱卿撕朕手谕,此是大不敬知道吗?换成个,bao君要杀爱卿头!”
小咕叽。
好看是真好看,倾国倾城不是吹。
这个大美人,这凤目明瞳、这勾人唇必须都是朕个人。谁敢跟朕分朕必挖他祖坟!!
但心底又清楚,这并不真是个吃醋问题。
不是苏栩事儿,完全这岚王态度问题!
他押韵着给灾民送粮车马,路翻山越岭,星夜下看着斜前方二皇子翻飞衣袖,心中默默认定这人。
他想将来,他可以不要功名利禄。
只要长伴此人身侧,哪怕风雨无晴也要宠辱与共。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同个晚上。屋外大雨倾盆,屋内苏栩用力收拾行李。
庄青瞿阵宠溺无奈:“说错,是管不住他。阿昭……”
宴语凉抱住他:“行啦。”
岚王在他面前向来嘴笨,他也不能总是仗着斗嘴皮子厉害就总欺负他。
……
那晚相拥而眠,在庄青瞿朦胧记忆中,似乎在他半梦半醒时宴语凉又在耳边轻声问他些什。
他以为岚王还会跟他斗两句,没想到岚王只是抱住他:“嗯。阿昭,是错,还有呢?”
“只是诏书不慎撕,替阿昭重写份就是。肯定还做错什,才让阿昭这不高兴。”
“……”淦。被反将军。
庄青瞿侧脸头偷看,只见皇帝偏头不理他,俊朗脸绷紧着,耳朵却是浅浅丝红。
原来纵是阿昭,也有羞涩吃味时候。
对他无比宠爱关怀备至,居然敢为别人怼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朕,决定继续气。
然而进楚微宫以后不久,宴语凉真心气不起来。
因为他亲眼看着岚王抱着他各种犹豫,不知该把他放茶榻上还是放床上。
无法抉择,于是干脆就这打横抱着他坐在茶榻上。皇帝长手长腿,时成祸国妖妃坐昏君膝上那种标准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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