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没看吗,他那个冠可大有文章,那可是当年越陆王唐修璟为感谢宗主国帮忙驱逐落云特意命人打造进献给陛下。用是最好南珠、宝石与翡翠、那好东西陛下都赏给岚王,岚王当然还不是脸骄傲地戴出来炫耀?”
“皇上如今疼岚王也总好过之前与他不和。君臣和睦就好,国家之幸……”
庄青瞿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
总觉得阿昭今日待他呵护非同般,仿佛他是什触即碎宝贝。
可是为何?
隔日清晨,皇帝难得比勤政岚王起得还早。
殷勤帮忙穿衣梳头,还给岚王束上个特别华贵头冠。
庄青瞿:“阿昭,这冠……是贡品。臣不敢僭越。”
“没僭越,”宴语凉从后面搂住他脖子,“朕觉得青卿戴上好看才给你戴。你看那多金子、那大无瑕南海大珍珠。也就岚王这般光华照人才能相得益彰。”
……哪里相得益彰?
可他更心疼不服,却是十年间他家少主庄青瞿南征北战,收复燕云、拿下贺兰红珠荡平瀛洲,不知受多少伤。皇帝只给个“岚王”空名,在此之外却处处挟制、随时防备。
岚王府门庭清冷,相比当年庄氏高门大户花团锦簇。他作为家仆百感心酸。
飞鸟尽良弓藏,前车之鉴比比皆是。
越是“圣明天子”,越是有本事狠心踩着他家少主成就他帝王霸业。
少主居然还说,他粉身碎骨心甘情愿。
小少爷逐渐长大。
道朱门之隔,里面繁花似锦、饱暖澄明。
而门口街边,不远就衣衫褴褛贫民瑟瑟发抖。
他记得跟随父亲坐着华丽马车出行,脏兮兮乞丐小孩向他投来羡慕又仇恨眼神。
“庄氏不除,国难未已”。他也听过那个歌谣。
下朝之后回楚微宫,又看到宴语凉正在和侍卫云飞神神秘秘。
宴语凉:“咳,青卿,朕刚传召福镜郡主入宫,会儿你陪朕见见她?”
庄青瞿不
庄青瞿看着铜镜里自己,怎看怎别扭。这冠做出来感觉就是为堆宝石显财力、而不是为给人戴。
如此华丽且扎眼。
但阿昭亲手给他戴上,他又舍不得拿下来,只能那戴去上朝。
整个早朝,谁盯他他就瞪谁,很快就没人敢多看。
下朝后,*员们窃窃私语:“岚王今天朝饰甚是华丽。说是病几日,这复出反而更加光彩照人?”
苏栩把那些收拾好包裹又都拆。
身为庄氏家仆,即便是少主意孤行、条路走到黑他也必须陪在少主身边。对也好错也好,如当年他父亲陪着庄老将军直至最后刻。
只是这衣服都已经脱,恩断义绝话也说。
他个下仆,又哪儿能由他那轻易就能把脱掉衣服给穿回来?
……
去问父亲,被好顿,bao打,从此再不敢提。
父亲说编造歌谣人是羡慕嫉妒、包藏祸心。而先帝懦弱无能、新帝年轻懵懂,庄氏族功高震主才会树大招风。
后来,很多年,又发生很多事。
十年间,他并非没有亲眼看到当今皇帝励精图治。
锦裕年,京城里算得上繁华也就只有东西市、王府街那两条大街,举国上下积贫积弱。锦裕十年却已是春回大地、处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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