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走趾高气扬,此刻却仿佛只被抛下小流浪猫样,淋着雨,无措又落寞。
烟雨渐浓,他依旧不肯走。
夜雾深重。宴语
他对荀长印象是抹金橘涩,对那人印象却是抹耀眼热情红。
那人逛完花灯节刚回来,特意给他带只鬼面具做礼物。
宴语凉戴上面具,那人拍拍他:“陪你!来,这里还有买青梅酒,咱们偷偷喝,可千万不能让旁人瞧见啊!”
“至那个庄青瞿,阿凉不用理他就是,他啊~就是个小讨厌鬼,你看谁稀罕搭理他?”
他又拿糕点给宴语凉吃。
小小庄青瞿走出好远,阴冷夜空开始下起雨。
少年越走越慢越走越焦躁,最终停下脚步。
宴语凉:“青卿后来,是回去找朕,是不是?”
庄青瞿垂眸。
“没有。……没回去,阿昭你,能不能原谅?”
“小庄,你可不可……以陪会儿。”
“今夜是花灯节,别处都那热闹。”他双手环着膝,微笑中有些寂寥,“你陪陪,让也热闹点好不好?”
庄青瞿那时只觉得他矫情。
“若想身边有朝日也能热闹些,你就平日多念点书、少些少玩物丧志!成日只知嘻嘻哈哈不为将来打算,烧再多纸也不会有鬼神保佑!”
庄青瞿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
宴语凉十五岁,庄青瞿十二岁,入宫伴读两年多。
五月本该很暖,那日却很是阴冷。
庄青瞿跟他父亲去看花灯,随后他父亲进宫找皇帝有什事。依稀记得灯火通明,他爹在宫里大声训斥皇帝,他个人待得实在无聊便趁下人不注意溜去御花园。
转悠着就走远,去到幽静偏僻处二皇子那荒草萋萋宫殿。
那处平日里就很少有人靠近,花灯节宫人们都去看灯热闹,更没冷清。
雨渐渐大起来,宴语凉收拾烧完火盆。
那人给他撑着伞:“哈哈哈阿凉你瞧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那小讨厌鬼肯定想不到带伞,活该他被淋。”
宴语凉收好火盆,头抬,却直直瞧见那去而复返小讨厌鬼。
小东西躲在矮墙边,没有发现他看见他。
雨越来越大,小东西就那站着。
他说得艰涩,可他这句却明明是在说谎。
小庄回来找他。宴语凉循着岚王故事,已渐回想起那天切。
他没有哭,只是觉得有点累有点难受,才会埋头在双膝间。
等再抬起头时,身边却已多个人。
宴语凉想不太起那人是谁,很熟悉感觉,却不是荀长。
走出几步,背后没有任何声音。
他回头看眼,只见火盆里火快要熄灭,二皇子只静静埋头在膝间,他看不见他脸。
该不是哭……
庄青瞿心里空,前所未有空荡荡感觉。
他咬咬牙,可他适才说又没有错!个没人撑腰皇子不知自强,哭又能解决什问题?
二皇子个人在院子偏僻处烧纸。
火光照映着他那张平静脸庞,小小太尉独子走过去提醒他:“宫规严禁烧纸钱。你若被人看见,是要狠狠挨罚!”
宴语凉:“烧完这些便不烧,小庄不会告诉旁人对不对?”
庄青瞿懒得告密,更懒得理这人,转身要走。
“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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