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个月，都是空白
。
……
祁衍决定不写那些痛苦事。
毕竟，他受委屈、妈妈妹妹受委屈，就算用钢笔将白纸穿透、穿烂，也写根本不尽。
“你看。”
暗淡灯光下。少年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明明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温和澄澈眼睛看过来。
祁衍忽然问他：“想看看
日记吗？”
程晟不知所措。
祁衍冷笑，他猜到程晟会怎
想——他日记里，肯定没少骂他们母子俩。
但不是。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这个病恹恹哥哥，其实才是家里食物链顶端。孟鑫澜呵着他，爸爸也卖他面子。
豌豆上小王子，容易碎，碰不得。
祁衍羡慕他这个属性。
隔
会，听见程晟又低声问：“小衍，你今天共买两把锁呢。”
“把是门锁，另把……是？”
祁衍翻个白眼。
他不提还好。题，很多抛之脑后、努力不去想委屈又涌上来，让人脑子疼！
想凶他。
但最后还是忍住：“算，不在乎。”
他弄暗台灯，脱衣服准备睡觉。
但如果能上实验班，时间就会缩短成六年半。
少年是年。
像他现在这样人生，哪怕只是少熬年，也是好。
……
祁衍把日
“考上中实验班。”
……
“是不是不错愿望？”
祁衍指腹用力戳着那两行字。
心脏微微绞着，他却微笑，平静地看向程晟。
来也不喜欢甜。
花椒也大补！干！
他吨吨吨口气喝完，炸毛又忍耐地看程晟眼。
“行你，都喝光！”
又不是真毒药。
昏黄灯光下，他翻日记本给程晟看。
在很多页空白之后，本子里终于又有新内容。
日期是前天，题目叫“愿望”。
只有两排蓝色钢笔字——
“熬过五年级、六年级。”
并没有。
祁衍去书架，从堆书里找出藏在里面日记本。
本子前面半，直记到去年暑假。
遍布五颜六色歪歪扭扭字，晴天白云柳树红花简笔插图。他那时候是真天真活泼、无忧无虑，连写日记都满是天马行空鬼画符。
然后突然有天，日记空白下来。
“抽屉锁。”祁衍说，“锁日记。”
程晟：“你写日记啊？”
“不行？”
程晟忙摇头。
祁衍垂眸看向他。
程晟：“对小衍，你今天买锁，不要自己去钉。”
“等过几天，等哪天爸妈心情好、又都在家时候，来帮你钉，就说是想锁门。”
祁衍：“他们会信吗？”
程晟点头：“不管信不信，他们拿没办法。”
这倒是事实。
他们这个县城里，二三中是重点中学。
中是最好，实验班又是中里最好班。
普通中学班级，都是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共六年。
实验班是却五年制，第五年就可以参加高考。
祁衍现在是五年级冬天，本来距离他考上大学、离家独立还有七年半。
你也不至于为这点事，就副快要哭出来样子！
……
那晚上床以后，程晟拽拽他：“小衍。”
“嗯？”
“妈妈她对你不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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