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折磨人。
太多太多
“想不通”，无数个睡不着夜晚。
无数次委屈、绝望、疼痛、喘不过气。
祁衍拿着洗得干干净净、香香衣服去晾，阳台
片阳光明朗。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
他之前，开开心心活
十年，仿佛直活在个彩色肥皂泡泡里。
记得去年冬天，放寒假前最后天，也是这样个暖阳天。
他拿着奖状开开心心回家。那天刚好是妈妈生日，他在路上用仅有零用钱给妈妈买支玫瑰，又给妹妹买包彩色小糖豆。
很快，门锁、抽屉锁都钉好。
大功告成，祁衍又忙着去洗他这周攒下来衣服。
洗衣机轰轰响。
孟鑫澜也是个奇人，宁可花功夫把祁衍衣服从篮子里单独挑出来扔在边，都不愿意干脆起丢进去洗衣机去，举手之劳下。
他们家洗衣机是双缸！带脱水，真是举手之劳，全程不用动手！
他递给他几只旧木头做晾衣夹，教他用长长晾衣夹住钉子：“你看，像这样就不会砸到手。”
祁衍愣愣，真是很好方法。
“你……真很聪明啊。”念书头脑好，做事也是。
聪明？
程晟无奈，这哪是聪明，这是人尽皆知生活技巧吧？
隔几天，风和日丽周末，晴雪。
程晟拿锤子钉子，说要钉门锁。
祁胜斌和孟鑫澜正在客厅里晒太阳嗑瓜子，闻言都脸不高兴。
却也都拿程晟没辙。抱怨两句“哎呀，大白天瞎折腾啥”“小孩子要什
隐私”之类怪话，也就由他去。
祁衍贱贱地跟在程晟后面：“哥哥，
帮你！”
等到家，妈妈也给自己买蛋糕，点上蜡烛，家等爸爸回家吃饭。
饭桌上四口温馨幸福。
那个场景，现在想来已经像是上辈子事。
人在幸福中，是不会成长。
所以他当十年开心活泼、天真善良象牙塔里小王子，从来不去多想什。切关于“人性”思考、理解和失望，都集中在最近短短几个月里。
她这种行为，祁胜斌当然也看在眼里。
但无奈，孟鑫澜却有话说：“他衣服颜色深，掉色，和别衣服放起染色。又天天打球，弄得脏兮兮，怎起洗啊？”
“何况，又不是你们家佣人，肯帮你洗袜子就不错！再说，你们每天饭不都是做？都快累死好不好！”
她这说祁胜斌也没辙，只能哄，又是答应买这买那。
衣服洗好。
当然，小衍不知道也正常。
同住大半个月，程晟经常惊讶于原来还有人活得能像小衍那糙。
太糙。
成天丢三落四，衣服书本乱扔，记忆力像金鱼，转头啥都找不着。
还懒，为不梳头干脆把头发剪到不用梳那短，能穿校服糊弄上日子，就绝不搭配衣服，白瞎那漂亮黑宝石眼睛、那精神张脸、还有挺拔站姿和长长腿！
看他脸明亮，孟鑫澜就更憋屈，气得瓜子壳扔地：“看着真烦，给扫！扫干净！”
祁胜斌赶紧起身，乖乖扫。
祁衍这边，啪啪钉门锁。
啪啪啪，啪啪啪，故意钉给孟鑫澜听。
程晟看他动作大咧咧，很担心：“小衍，你当心砸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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