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祁衍，你别翻，都跟你说不在这！”
“你孟阿姨不在家，你把她东西都翻乱！她回头又要说你！”
“你那个妈，自己天天喜欢藏东西，谁知道藏哪里去！指不定早没，早当掉给她那个灾弟弟还债去！”
奶奶
听当场忍不住，去阳台拿扫帚就追他儿子，大骂他儿子被狐狸精迷心窍。
大过年
，鸡飞狗跳。
项链是金子做，有点大、有点重，正面和反面都雕刻着世界地图纹样，项链中间可以打开，可以放张照片进去。
很贵重，妈妈直舍不得戴，收在小盒子里。
偶尔才拿出来看看，每次看都会微笑。
那天回到家，祁衍翻箱倒柜。
祁胜斌：“哎哎，你翻什
呢翻什呢！”
疗养院里，祁衍终于又见到妈妈。
她在房间里忙着到处找东西。
祁衍小声喊句妈妈，她转过头来。
少女样懵懵懂懂，依旧不认识他，像是看个陌生人。
“
在找项链。”过会儿，她才终于走过来，眼底有丝焦急，弯下腰温温柔柔地问祁衍，“项链不见，你看到项链吗？”
程晟愣愣，垂眸，摸摸她羊角小辫子。
小玥洋溢起天真灿烂笑容。
明明就很美好，很可爱。
可是那刻划过胸口感情，却是莫名难受。
似乎真，所有人都不容易。懵懂、乐观、无奈、幽怨，在这个家里都好难好难。
除夕各大商场打折，实惠。
但更重要，还是因为孟鑫澜以为祁衍奶奶
头。
小会儿之后，孟鑫澜瞅着机会拽住他，伸手：“红包呢，看看！”
奶奶并不富裕。
三个孩子人给百压岁钱，这已经很多。
孟鑫澜：“哼，才这点？”
小玥嗷嗷哭，他们才勉强休战。
毕竟是过年。
看在孩子份上，大家都忍忍吧！
……
程晟和孟鑫澜除夕下午不在家，因为孟鑫澜带程晟出去买衣服。
祁衍：“找妈妈项链。”
祁胜斌：“哪有什项链？”
奶奶：“就你结婚时给她在上海买那条！”
她不说还好，说祁胜斌就开始埋怨。
埋怨她居然不跟自己说就擅自把祁衍带去疗养院，口个“那种地方小孩怎能去，被神经病吓坏怎办、得病怎办！”
祁衍摇头，眼里暗暗好多难过。
他小声问奶奶：“妈妈在找哪条项链？”
奶奶抹着眼泪：“还有哪条，就你爸结婚时送她那条！”
祁衍想起来。
那条项链他只见过两次，但是因为设计独特，印象很深。
可是，为什呢？
他经常看书，他所在这个家和书里面主人公比，其实也没有多家破人亡、惨绝人寰。
最普通现实，竟会更叫人窒息。
……
奶奶带祁衍去看儿媳妇是除夕下午，先斩后奏。
孟鑫澜：“算，好歹给，老妖婆还算有点做长辈样子。你自己拿着买喜欢书和玩具吧！”
百块，是两张皱巴巴五十。
程晟把其中五十给回小玥，让她揣在小口袋里。
“给你买糖果。”
“谢谢小晟哥哥。”祁玥笑嘻嘻，露出小乳牙，“小玥不买糖果，小玥留着，以后给奶奶买药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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