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不好!不好!”
他鼓着腮,委屈愤恨得眼眶通红:“疼,想睡会儿!”
程晟:“那好,你睡,不出声。”
然而,两只爪子挂水挂得凉冰冰,肚子又有伤口,闭上眼也根本睡不着。
祁衍:“qaq还是给念故事吧。”
人生病就容易脆弱,脆弱就容易委屈,他现在超委屈,又不服,简直想长篇大论地骂娘。
疼死,凭什小爷要受这种罪?气死!
……没想到生病那难受。
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够惨。
家里七零八落,又经常被打,天天面对不想见人虚伪嘴脸。直到这刻才知道,和生病相比,其实那些惨也就那回事。
“呜……”
他从小身体健康。
除打过必要防御针,连吃药都很少吃,现在毫无征兆做个手术受这大罪,左手挂瓶消炎药物,右手还挂瓶营养液,身上动就疼,内心本来就超级崩溃。
更崩溃是,手术第天还完全不能吃东西,水都不能喝。
这上哪儿忍得?
之后就直紧紧抱着他,念他名字。
祁衍昏过去之前,直都记得程晟体温略低臂弯,抱紧他慌张地遍遍“小衍”“小衍”地叫,急得不行,就俯身胡乱亲他额角,仿佛那样就可以好点。
然后祁衍就什都不知道。
醒来时候人在医院里,已经做完手术。
急性阑尾炎。
睡觉。身边哥哥还香香好闻。
祁衍却有点头重脚轻。
想吐,像是吃坏东西。
他寻思着不应该啊,晚餐是自己挑新鲜食材,中午则是和卓紫微全家在高档大酒店吃饭,哪个也不至于食物中毒吧?
可抵不住越来越难受,渐渐身冷汗。
程晟:“好。”
他声音低低很好听,念会儿,护士过来换药。他也帮祁衍翻下身子,又捏着手腕脚腕,帮他揉搓活动。
指尖被搓热,祁衍还是挺委屈。
哪怕被揍,受委屈,哭过骂过好歹还能抹抹眼泪站起来。
可现在,想站起来都是天方夜谭。
不仅没法站,还无论往哪个方向躺都疼,什都思考不,任何积极想法都被打断,只能咬牙忍忍忍。
程晟拿好几本来。
“小衍,念给你听好不好?分散下注意力,就不疼。”
“……渴。”
“知道,忍忍。”
“渴、饿,而且疼,难受。”
程晟蹭蹭他脸颊,声音哑涩:“知道,知道,忍忍就好,你乖。”
然而祁衍不想乖。
不算什大病,无用小器官发炎而已。
医生表示割就没事,还表示这孩子健康得很,检查结果简直可以说是标准指标样本,会恢复得很好。
话虽如此。
躺在病床上奄奄息祁衍,依旧苍白得没半条命样。
刀口麻药劲儿过,镇痛效果骤减中,越来越疼。这还不算完,后续扎针啊输液输啊又是更是各种折腾,折腾得他眼睛都红红。
祁衍爬起来吐回,肚子又疼起来。
……
后来记忆就比较模糊,祁衍就记得自己撑不住开始嚎,豆大冷汗纷纷掉。
太疼,疼破天际,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
程晟打电话叫救护车,又喊楼下虞清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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