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金色微芒从四面车窗透射进来,照见容斐略显困倦脸色。
他没睡,只是半阖着眼,胳膊支在车窗边缘,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风景。
顾惊寒想起出门时疑惑,便道:“容少今日怎会来?”
于是当顾惊寒回国消息传上案头时,容培靖便抓瞎。
婚约之期将近,容培靖猜到顾惊寒会上门。
但是对于要给儿子娶个男媳妇这件事,容家主实在是张不开嘴,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带着容夫人就溜出去。
等顾惊寒把事捅出来,吸引足够炮火,容培靖夫妻才回容家,马后炮地安慰儿子。
容斐也想过解除婚约,但每每想开口之际,便总觉得有股冷香若有似无地围在身侧,那张冷逸出尘脸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容斐正坐在车内,百无聊赖地拆枪玩。
昨天上午他吃顾惊寒个教训,本想下午就把仇报,但却被闻见风声赶回来容培靖和容夫人钉在家里。
婚约事,只有他头雾水。
按照土匪亲爹解释,是说那位顾大少师父是个有本事高人。
容培靖三十多岁时仍膝下无子,小妾抬个又个也没动静,用过各种法子都不见效,有人说他就是断子绝孙命。后来日,容培靖遇见位老道士,这老道说可以送他子,正午出生,重六斤三两,生富贵,但作为回报,要订下婚约,在二十三年内,与他徒弟成亲。
顾惊寒并不在乎。他向顺心而行,随心而动,不计得失。
回想起容斐怒瞪眼,如临水而开朱桃般张扬浓艳,顾惊寒便觉着,今日之事,他实在是很顺心。
薛萍道:“你父亲已经到北平,住在你姑姑家,今日有些晚,明天发封电报,将这件事和他说说,毕竟……你是顾家大少爷。”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薛萍也只能接受。
只是盼着,顾元锋别气之下,再度把儿子扫地出门。
满身阴郁地从容培靖讹好几把好枪,容少爷辗转夜,天没亮,就开车跑到顾公馆前。
眼神在顾惊寒身上定片刻,容斐收回视线:“上车。”
顾惊寒走到近前,拉开容斐侧车门,在容斐诧异眼神下,面色平淡道:“睡觉,来开。”
容斐笑笑,扫顾惊寒眼,下车,手里握着重新组装好枪在他胸口点点,威胁意味十足,但说出口话却散漫至极:“先去吃口饭。”
汽车发动起来。
容培靖当时已经心灰意冷,便死马当成活马医地应下。
结果年后,容夫人当真怀孕。
容斐出生在九个多月后日正午,重六斤三两,分毫不差。
由此,容培靖和容夫人不得不信这个邪。后来着人打听顾惊寒,重名之人不多,很快便定在顾大少身上。
顾大少少年时期诡异,更让容培靖觉得此事惊奇,反悔不得,但后来顾惊寒远走,时候长,没人提起,容家主就把这事给忘。
各人各家,各怀心思。
便是夜无话。
次日天略阴,阳光虚浮。
顾惊寒刚踏出顾公馆大门,就不期然对上双慵懒半开眼。
他眉梢微动,略感诧异。本以为按照容少爷脾气,下次遇着该是提亲下聘之日。但没成想,这便又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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