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敲窗棂,潮凉寒气渗入屋内。
巨大而茫然怅然若失感鼓胀胸口,沉闷得透不上气来,顾惊寒从往昔梦魇中挣扎出来,睁开眼,看看窗外微亮天色,又顺着那天色,将视线滑落到身边人脸上。
“阿斐……”
顾惊寒轻轻吻吻容斐湿红未褪眼角。
唇边睫毛颤颤,容斐半睁开眼,看顾惊寒眼,边习以为常地张开腿勾过来,边嘟囔道:“又做噩梦?来……喂你这牲口,省得净胡思乱想……”
顾惊寒静静看岸上片刻,突然伸手。
条胳膊穿过容斐膝弯,另条搂住后背,顾惊寒轻轻巧巧抬揽,便把足有百多斤大男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温热躯体入怀,顾惊寒也不敢去想心跳几何,便探手取来件披风,展开将怀里人裹,隔着厚厚衣裳,将人抱紧。
胸腔微震,他垂眼看着容斐颈侧那小片白得晃眼皮肉,低声道:“还冷吗,娘子?”
容斐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邃潋滟眼抽出思绪,转眼看向旁,“到,上船吧。”
游水看花,自然要有水有花。
小画舫从众高船艳舫中挤出去,随着悠悠水波荡向方。两岸灯火辉煌,拥簇着满城浓重锦色堆红,遥遥眼看去,便是赏心悦目好景。
容斐靠在桥头,极为不雅地脱鞋在河里涮脚丫子,还抄起不知何时捡石子,偶尔打两个水漂儿,惬意非凡。不过顾惊寒却看不惯,用毯子直接把容国主脚给裹过来。
“才二月,夜深水寒。”顾惊寒面色冷淡道。
“好。”顾惊寒道,“谢谢容少体恤。”
不管梦里梦外,其实他都是幸运那个。
等顾惊寒摸着容斐脸,将人从怀里挖出来,才发现容国主已然睡过去,死沉死沉。
短暂花朝夜游还未品出什滋味,便结束。
这是容斐作为奉阳国主整个人生里,两人最快活,也是最接近次。此后乱象起,天魔降,容斐对他说,顾天师,愿意。
他不再叫爱卿,亦不自称寡人。
而后来,顾惊寒亦再未能在他冷时,给他暖暖手,暖暖身。
“寡人出来趟不容易,还要带着你这个管家婆,”容斐倾身凑到顾惊寒身前,端详着这人迷离夜色中显得更为出众容貌,低声笑道,“还说天寒……你看别人家相公,娘子冷,都要护着抱着,你就知道扔给条毯子……”
手指朝着岸边划,引着顾惊寒去看。
也不知是容斐运气实在逆天,还是奉阳国花朝节就是这般开放,男女夫妻情人间就是这般甜蜜,总之顾惊寒眼看去,十对中有九对,竟都是半搂半抱着,将自家娘子护在怀里,生怕旁人冲撞到。
“学着点,相公。”
容斐大爷似腿翘,没有半点国之主包袱,挑着眉弯起唇角,睨着顾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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